女人其实也不是半点儿都没有心软过的,只是,那人说过,成大事的人,定然是要狠得下心,若是留着那孩子,她可什么都得不到的。
什么都得不到?那是不成的,所以她狠狠心,就让人带走了那孩子。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自是发现这其中的问题了,只可惜,孩子都已经交出去了,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同鞑靼人有了联系,怕是,一个通敌的罪名是要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的。
而且,那孩子……
她承担不起晋阳侯的怒火。
把孩子送出去之后,她这脑子就好似被冷水泼了似的,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果然,现下落到了这般下场。这一过程短暂的甚至让她反应不过来,她就好似在做梦一般,不真实的很。
嘴里的苦味儿,以及身上的无力感,还有周遭那些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儿,都在告诉女人,她并没有做梦,也并不是在做梦,做梦哪儿能有这般的真实呢,她要死了吧?快要死了吧?
只是,就算是死之前,她也想要再见一见晋阳侯。
“我要见晋阳侯,我,我要见你们的主子!”
老嬷嬷的目光闪了闪,嗤笑了一声儿:“既是侧夫人想的话,那老奴就去通禀一声儿。”
对于这女人想要见主子爷,她自然不会阻拦着的,说不得现下见到主子爷,这人还能说出来点儿什么来呢。
不过这女人想要见晋阳侯的事儿,到底被晋阳侯给驳回了,莫说现下还要让他去见这人了,就是单看一眼,他这心里头的火气都是压不住的。
京城那边儿的侧夫人娘家派来的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他这一路走来,倒也听见了不少的消息,只是这些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他只能感觉的出来,自家小姐怕是真的不大成了,而且,这晋阳侯府怕是并不那好进的了。
只是,老爷交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不做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门儿。
另外一边儿,晋阳侯派了人往兰城而去,这一拨人儿都是知道分寸的,为了尽快赶到兰城,尽快赶到自家小主子的身边儿,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想要在路上休息的,昼夜兼程,到了兰城的时候,这一行人都是蓬头垢面的很是憔悴。
不过,“咱们现下就直接去寻那殷大人,还是先修整一下?”
众人互相看了看,到底还是郑宴庭开了口:“咱们索性就直接先去殷大人那边儿吧。”
就算是他们先行去修整一下,到底也是要去见殷大人跟小主子的,他们现下这般去,到底还能在人家的跟前儿上隐晦的表达一下他们多努力呢。
瞧瞧,他们这一路赶过来,可着实是吃了大苦头的,连歇都不曾歇息一下,就直接赶了过来。
这要是殷峰殷大人只但凡公正一些的话,怕是过后儿给主子爷去信儿的时候,咋地都是要表述一下的吧?
他们这些个人虽然是离开了晋阳侯府,可这在主子爷跟前儿露脸的机会,谁还不想要呢。
众人听了郑宴庭的话儿,互相之间看了看,眼里纷纷划过了些许的揶揄,郑宴庭这人在府中的时候,他们也大多都是知道一些这人的性子的,旁人都说他是个不太喜欢争抢的,寻常时候压根儿都不往前凑,更别说是想着招儿的在主子爷跟前儿露脸了,这怎么的,出来了竟是想通了不成?
郑宴庭顶着大家的视线,禁不住讪笑了下,对着大家拱了拱手,“别见怪别见怪。”
这见怪么,倒是不见怪,只是这要是在这儿的换个人的话,说不得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这会儿在这儿的是他,所以大家这难免的就要琢磨一下罢了。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么,既是到了主子爷的跟前儿,且能揽上这么一桩事儿,那自然这人怕也没有他们原本想象的那般不争不抢啦。
不过这也正常,年纪轻轻的,谁还不想做出来点儿事业,做出来点儿成就呢。别说郑先生了,就是他们,不也是有些小心思的么。
“……郑先生说的对,那咱们就直接去了吧,先见一见小主子再说。”
众人算是达成了共识,车队进了兰城之后,就直接奔着殷峰的那院子过去了。
兰城每天的车队来往的不少,因着边关现下还算是消停,这南来的北往的,来这儿换点儿生活所需的车队不老少,晋阳侯府的这一行人进来,倒也并不惹眼。
一行人直接奔着殷峰家而去,到了殷峰家附近了,才觉察出有些不妥当了些。
他们先前倒是光想着的是他们现下有些狼狈,这要是这般到了殷峰的跟前儿,虽说是有些失礼了些,可到底也是能让人明白他们这焦急的心态的。
结果他们却是忘了,顾廷那帮子人可是说过了,这殷大人的家,是在闹市附近的。
他们这一行人,一打眼儿就能让人瞧出来是远道而来的,只是殷峰他们家附近的闹市一般都是家附近的兰城人经常来的地儿,像是外地走商的人基本都不是在这边儿交易的。
所以这儿来来往往的都是,都是兰城的百姓,亦或者是兰城周遭的百姓,像是车队什么的,那都是极少能够在这儿瞧见的。
他们这些个人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