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侯下了命令,老管家就发了狠,那真真是半点儿水都不往外放的。说是不要了的,就真的是一个都不留下来,甚至有些也都还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侯府的事情,不过是些偷偷摸摸的小事儿,老管家这次都是半点儿都没有留手的,甚至有些人还同老管家私底下的关系很是要好的,但那也是一样儿的处理掉了。
老管家这次是直接冷了脸,颇有点儿六亲不认的架势,把那些个人统统赶走了。
当然,这些个人中,有那拉不下来脸面的,自然是被人说了之后,被人撵了之后,就乖乖的自动自发的带着自己的包袱走了,但有些则是不成的,他们不论是害怕外面的环境,还是对未知生活的恐惧,他们都是想要赖着管家赖着侯府的,想着府里的人许是能发一发善心什么的。
但谁承想,这一次,任是谁说什么都是白搭的,但凡是能主事儿的,都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架势,甭管你是在府中有个什么关系,这个时候都不成,要是说的狠了,甚至那跟你有关系的人也是要被你给牵连的。
这一下子可着实是让那些个人傻了眼。
不过,对于老管家来说,这些个人简直就是不知好赖,府中供你吃,供你穿,给你银钱,帮你成亲养孩子,你竟是还打着祸害府中的主意,那便是不能同情的,最后这些个耍赖,耍到了晋阳侯府脑袋上的人,没有一个好的,都是被发卖的远远的。
这府中奴才自来被发卖出来的,都是要分好几个等级的,而这最后一拨出去的,自然是那比较差的那等了,那去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因着晋阳侯府的这一次动作,府中的剩下的人,立马全都老实了,不论是他们真的是没有外心的,还是有外心,却是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的,这会儿瞧见那些个自己原本的同伴儿们,现下早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他们一下子就彻底的老实了,这甭管日后如何,反正他们现下是再不敢起一丁点儿的旁的心思了。
整个府中也是无端端的肃穆了起来,平日里有些爱说闲话儿嬉嬉笑笑闹起来的丫头们,这会儿也是一个个垂着脑袋瓜儿,不敢再胡扯一句。
不过这要说起这晋阳侯府现下最为严肃的地方,却要算那侧夫人的院子里了,这院子里的人莫说不会说什么闲话儿了,甚至连一句话儿都是不多说的,尤其是在那位侧夫人的面前。
“侧夫人,该喝药了。”
一位老嬷嬷端了药汤子走了进来,凑近了床前,还没等那躺在床榻上的病弱女人有个什么回话儿呢,老嬷嬷就自动自发的拿着汤勺舀了舀,随后直接对着一旁的健壮丫头们使了个眼神儿,丫头们沉默无声,但却是手脚利索的连忙把那躺着的人拽了起来,一人扶着这人的身子,一人捏着这位的脸颊,迫使这人张开了嘴。
细细的看过去,那人在俩个丫头的手里,还在细微的扭动,想要挣脱人家开来,只奈何,这人身上的力气并不多,所以这点儿挣扎在旁人看来,就平白的带着几分无力。
那人的唇角动了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说了的,只是声音太小,大家都听不见,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家听见了,也都装作听不见罢了,所以旁人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老嬷嬷看着俩丫头把这人固定好了之后,就把勺子里的药汁子往里面喂,女人不愿意吃使劲儿的往后仰,老嬷嬷的眉头就皱巴了起来:“老奴大胆奉劝夫人一句,您做下的事儿,主子爷没有生扒了你的皮,您就自己偷着乐去吧。现下这药汁子,可是能送您一程的,莫要挣扎了,若不然,老奴怕是要让下面的人对您不客气了。”
老嬷嬷又看了一眼拽着她的俩丫头,丫头中的一个连忙伸了手,把女人的下巴再使劲儿的掐住,手上加了力气,这女人的嘴,就不自觉的又被迫张大了一些,脑袋往上一扬,这般就好喂了。
老嬷嬷默默的等着丫头把人给摆弄好了之后,这会儿她倒是不耐着性子拿勺子喂了,而是直接慢悠悠的把勺子拿开,捏着碗,对着那躺在床榻上被人辖制住,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的女人轻笑了一下,随后笑容收回,一抬手,碗里的药汁子尽皆都灌进了女人的嘴里。
女人一边儿呛咳,眼泪鼻涕都跟着流了下来,一边儿使劲儿的摇着头,只可惜她的那点儿力气,压根儿就不够人看的,到了最后还是那辖制着她的两个丫头主动的放开了她,她这才算是‘挣脱’开了这些个人。
女人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榻上,三个人默默的站在了床榻边儿,就这么看着女人的狼狈模样,此时女人倒是有了一股子的可怜劲儿,只可惜,这股子的可怜劲儿却是半点儿都不能打动面前的这三个人,甚至除开这三个人之外,屋子里还有其他面无表情看守着她的丫头们,这些个丫头们看见这个场景,也是没有半分情绪的。
女人抬着红透了的双眼,目光在屋子里的众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儿,随后惨然一笑:“你们,你们这是何必,索性直接弄死我,何苦要折磨人?!”
“侧夫人说笑了,主子爷吩咐了,让我们好好的照顾着您,这家里可就只有您这么一个女主人呢,您若是不好,家里怕是要乱套了的,主子爷惦记着您呢,您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