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国公和户部是准备将我先行控制起来,待到若是我朝与北莽议和,便将我献上,向北莽使团邀功?”
苏扬神色蔑然,“诸位的主意,打得还真是好!”
“一派胡言!”
庾士素沉喝,“魏国公和贺大人的清誉,岂能容你污蔑?”
他迈步走到苏扬身前,冷笑道:“苏扬,现在我等还是请你去户部,若是你再敢放肆,休怪我等将你送入大牢!”
“你敢吗?”
苏扬戏谑地瞥了眼庾士素。
这狠话,庾士素放得是响,可是,将他送入大牢,即便是魏国公褚康和户部侍郎贺叔达,现在也难以这么做!
而今议和还是开战,尚不明确。
若是将他送入了大牢,仅凭所谓朴散真康当着他的面写下那八个字这么点缘由,可还远远不够,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褚康和贺叔达只能是请他去户部!
“你……”
庾士素似是还想要喝骂苏扬,可是,话到嘴边,他语气却不由一滞。
他偷偷瞟了眼身边的贺叔达和褚康等人,赶紧话锋一转:“仅凭你对魏国公和贺大人不敬,便足以让你自食恶果!”
可苏扬却不再理会庾士素,转而对褚康和贺
叔达道:“几位大人,不知你们请我去户部,有什么事情?”
“若不给出一个正当的理由,那还请恕下官有要事在身,无法去户部!”
现在看来,朴散真康今早的举动,还有故意做给朝廷众人的看的意思!
朴散真康才刚走,褚康和贺叔达这些人便赶过来找麻烦。
再加上北莽大军压境的施压,朝廷的议和派估计有很多人要坐不住了……
而且,朴散真康还顺道给他丢下了一个麻烦。
如褚康和贺叔达这般,见到他在文斗之上的表现,再加上朴散真康这个北莽国信使亲自写下那几个字,这足以让人以为,他这太医,说不定何时便飞黄腾达了!
这种情况,自然是褚康和贺叔达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们按捺不住之下,找了个由头便对他下手……
“请你去户部,自然是有要事!”
庾士素淡淡说道,“莫非你这小小太医,还敢忤逆魏国公和贺大人?”
“忤逆谈不上,只不过我身为太医,自是有公务在身!”苏扬淡淡回应一声,又转而看向白泞,“白大人,下官这要是去了户部,耽误了公务,还得劳烦您去向朝廷通报一声……”
顿了顿,苏扬又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一旁的周和同一眼,“免得到时候,有人说下官耽误公务!”
周和同脸色一沉,而褚康和贺叔达等人则神色微凝。
苏扬让白泞通报朝廷,为的就是让他们投鼠忌器!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苏太医不必担忧!”
白泞笑吟吟道,对于身边众人的目光,仿若未觉。
褚康和贺叔达不悦地瞥向白泞,这老狐狸,的确是难缠!
房门外,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白大人……诸位大人!”
那人恭声向众人行礼。
看清此人的面容,白泞连忙上前询问:“北莽使团那边消息如何?”
“回禀大人,北莽使团所在驿馆已经被团团围住……”那人汇报起来。
听到此,褚康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那人身上。
此人应当就是白泞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
而今北莽大军压境,朝廷如何对待北莽使团,也事关议和还是开战的事宜。
“朝廷可有说要议和还是开战?”褚康当即询问一声。
“回禀魏国公,卑职并不知晓。”
那人恭声回答。
“那你探到什么消息了?”褚康声音威严。
他本就对白泞包庇苏扬有
些不悦,对于白泞的收下,他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就只是北莽使团所在驿馆被围住?”
周和同也跟着喝问一声。
北莽此时突然派军兵临城下,这北莽使团在他们大宋京城之中,自然要身处险境。
唯独白泞神色平淡,宽慰道:“莫急,慢慢说。”
“是,北莽国信使朴散真康请求面见陛下,提出了他们的议和条件!”那人继续汇报道。
“议和条件!”
房间中众人都是神色一凛。
北莽此时要如何议和,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什么条件?”褚康急切询问。
那人取出一张宣纸,正要递交到白泞的手上,褚康顿时挥手让庾士素将纸张夺了过去。
庾士素夺过纸张,连忙跑到褚康身边。
周和同与白泞等人当即围了上去。
他们仔细打量着纸张上的内容,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整个房间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苏扬被一众兵士围着,看不到纸张上的内容,只好静静等待着。
为了此次议和,北莽那边无疑是有着周密的计划。
朴散真康来到大宋京城后,始终未曾得到朝廷召见。
而整个北莽使团,也不见什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