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大军兵临徽州城下?”
太医院中,苏扬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一震。
北莽使团的人早晨才刚离开,而今不过午时,这个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在他身前,白泞和林章璞两人皆紧皱着眉头。
“而今不是尚在议和,我朝与北莽之间,还处于休战阶段吗?”林章璞沉声道,“为何北莽会在这个时候,大肆进军?”
白泞一个手指在桌案上静静敲击着,眉宇间满是沉思神色。
半晌,他才慢悠悠道:“仅是兵临城下,却并未传出开战的消息……”
“不开战,却又搞这么一出……”苏扬沉吟,目光凝重。
白泞轻叹一声:“北莽这是要逼我朝与他们议和!”
“如此一再紧逼,他们议和的条件,又是什么?”林章璞思索着。
白泞摇摇头,起身在房间中踱着步子。
而后,他又看了苏扬一眼:“这么看来,今日北莽议和的条件,我们便能知晓了!”
苏扬会意,现在有了北莽兵临城下的消息传来,再看朴散真康今日一早来太医院的举动,便可多看出几分朴散真康的用意了!
北莽的举动,朴散真康不可能不知晓!
朴散真康今日,就是在为了议和做准备
!
三人正沉吟间,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扬循声向外看去,眉头顿时一挑。
房门外,魏国公褚康和户部侍郎贺叔达等人正迈步走来。
周和同和庾士素以及一众隶属于户部的兵士紧随其后。
“魏国公,贺大人……”
白泞带着林章璞和苏扬一同上前迎接。
但褚康和贺叔达两人的神色却始终透露着一股冷意。
“来人,将苏扬抓起来!”
庾士素迈步上前,向一众兵士沉声吩咐。
那些兵士们当即上前围住苏扬,就要把他抓住。
见此一幕,白泞和林章璞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魏国公,贺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白泞连忙询问。
褚康丝毫未曾理会白泞,自顾自地走进房间中,在桌案前坐了下来。
而贺叔达则看向白泞,淡淡道:“白大人,北境的消息,你可知晓?”
“嗯?”
白泞双眸眯起,“自是已经知晓了,不过,为何诸位要抓苏太医?”
“倒也并非是抓住他……”
贺叔达笑着摇了摇头,“而是先将苏太医请去户部!”
苏扬站在一众兵士之中,静静打量着褚康和贺叔达等人。
这些人的架势可不算小!
“不知诸位大人邀下
官去户部,所为何事?”苏扬淡淡询问一声。
“大胆,魏国公和贺大人亲自来寻你,你也敢质问?”
庾士素当即沉喝一声。
他盯着苏扬,眼中流露出一抹戏谑。
前些时日的仇,他可还记着!
这苏扬不过是当了个太医,便敢对他耀武扬威!
现在,这仇总算是可以报了!
苏扬丝毫没有理睬庾士素,他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慌乱,就只是静静地盯着贺叔达和褚康。
“今日朴散真康给你写下了八个字?”
褚康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似是饶有兴趣般回应一声。
苏扬挑了挑眉,淡淡道:“那并非是给我写的!”
“不是给你写的,北莽使团今日为何来太医院?”贺叔达沉喝道。
“此事我也不知晓,贺大人倒不如去询问大理寺!”
苏扬回应一句,思索着褚康与贺叔达的来意。
所谓“请”他去户部,那与抓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砰!
可这时,褚康骤然一拍桌案。
他冷冷瞪着苏扬,寒声斥责:“那几个字,也是你能接受的?”
“大宋文坛,无出其右!”
“这几个字,京城几乎都要传得人尽皆知了!”
褚康冷笑一声,“让北莽使团的国信使,亲
自写下这几个字,苏扬,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到褚康的话,苏扬多少明白了一些。
褚康和贺叔达这些人,是寻着这个由头,来兴师问罪的?
“魏国公,那几个字,是北莽使团的纳合清波与五殿下之间的约定!”白泞走出来,向着褚康拱手道。
可褚康却是冷哼一声:“那是五殿下的事情,可今日,朴散真康在你们太医院门外,写下这几个字,白大人还想着帮苏扬开脱?”
白泞皱了皱眉,他已然明白,褚康这是铁了心地来问罪苏扬了。
“魏国公!”
这时,苏扬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眯着眼睛盯着褚康:“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话音落下,四周众人皆是一惊。
“放肆!”
周和同顿时怒喝起来,“你敢辱骂魏国公!”
“下官何时辱骂他了?”苏扬摊了摊手,“下官身为太医,只是出于医者眼光考量罢了!”
他淡淡道:“朴散真康非要在太医院门口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