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斗第三轮的诗词,纳合学士,你还写吗?”
赵艺弘沉声询问。
先前纳合清波在第二轮,以一首词压制的他们大宋才子佳人,无法再写下任何诗词。
而此时,他就要以这三首诗词,同样去压制纳合清波!
他倒要看看,如今这情况,纳合清波是要自取其辱,还是甘愿认输?
纳合清波良久无言,袍袖中的双拳,早已紧握起来。
他脸色苍白,透露出一股惨然。
文坛三百年一个纳合清波!
他自北莽出名以来,同辈之中,从未遭遇过敌手!
纵使他们北莽大儒,单论诗词一道,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够与他相比!
可在大宋,他竟然输了!
还输在这场对于朴散大人的计划而言,尤为重要的文斗之上!
“纳合学士?”
赵艺弘好整以暇地又叫了纳合清波一声。
纳合清波浑身一震,紧咬着牙关,艰难地抬起头来。
“第三轮的诗词,纳合学士,可还需要写?”赵艺弘笑吟吟询问。
“不必了!”
纳合清波沉声道,“这第三轮文斗,下官已不必再写了!”
“是……”
纳合清波深吸一口气,声音迟滞道,“是殿下赢了!”
赵艺弘
点点头,不再去看纳合清波,转而环顾四周。
“诸位,此次文斗,三轮已过,纳合学士三轮皆败,诸位可有存疑?”
四周众人自是默然不语。
这场文斗,本就是要与纳合清波比试的!
纳合清波既然败了,他们哪里能有什么异议?
“即使如此,那此次文斗,也该结束了!”
赵艺弘挥了挥手,“这摘星楼平日并不开启,诸位借此机会,便在楼中好好玩赏……”
众人早已喜笑颜开,此次赢下了纳合清波,那他们便守住了大宋文坛的地位!
虽然他们未曾展露出什么惊才绝艳的诗词,但总算是不用丢尽颜面,被天下人唾骂了。
他们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恶战,长出了一口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殿下!”
可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
闻言,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纳合清波身上,便见纳合清波上前一步。
纳合清波向着赵艺弘躬身一礼,才又郑重说道:“这场胜负,恕下官难以从命!”
“嗯?”
“无耻!”
“都已经输了,还要耍赖不成?”
“什么文坛三百年一个纳合清波,简直是笑话!”
众人当即唾骂起来。
在这
场文斗之上,他们本就对纳合清波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好不容易由五殿下接连亮出三首诗作,胜过纳合清波。
纳合清波竟然还不愿认输?
“纳和大人,这场文斗的胜负,所有人有目共睹……”
姜松白已然站了出来,睥睨着纳合清波,“纳和大人如此耍赖,怕是要丢了你们北莽文坛的颜面!”
“并非我不愿认输!”
纳合清波缓缓说道,“这一场文斗,大宋五殿下所亮出的三首诗词,我的确自叹不如!”
“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姜松白沉声询问。
文斗的胜负已定,纳合清波还要耍什么手段?
纳合清波目光深沉,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但他心中却是一片坚毅。
这场文斗失利,他务必要为朴散大人将影响降到最低!
纵使背负骂名,他也不惧!
此次出使大宋京城,他早已做好了觉悟!
但他也有着他的自傲!
大宋,果真有同辈之人,能够胜过他吗?
他不相信!
纳合清波直勾勾地盯着赵艺弘,赵艺弘手底下那写下三首诗词的文人,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或许,那是大宋早已功成名就的一方大儒!
又或者,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不知多少人合力作出这些诗词的!
“殿下,若是这场文斗,有人耍诈,那这胜负结果,下官是万万不会同意的!”纳合清波缓缓说道。
耍诈?
四周众人瞥了纳合清波一眼,神色鄙夷。
五皇子先后在这文斗之上亮出三首诗词,赢得堂堂正正,哪里有耍诈?
“纳和大人身为此次北莽参与文斗之人,却在败北之后,说出这等荒唐诬蔑之言……”姜松白冷冷盯着纳合清波。
“荒唐之言?”
未等姜松白说完,纳合清波便摇头嗤笑。
他随手一指桌案上的几张宣纸,淡淡道:“我只问一句,诸位可曾见得,写下这三首诗词之人?”
闻言,众人不由一怔,随即也嗤笑起来。
“书写这三首诗词之人,应该就是先前游园诗会的诗魁了!”
“北莽的人,不曾知晓诗魁,难不成还想以此耍赖?”
众人当即讥讽起来。
云千瑶微微摇头,对于纳合清波的话,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