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老夫不得不佩服,你可真是好手段。”孙丰毅恶狠狠说道。
这前后两件事,让这个气质儒雅的老头子都整的面目狰狞了。
“哎,等等。”苏扬喊道,“孙相,您可真别冤枉我了,这事跟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完全是孙鸣渠在大彻大悟之后,很纯粹的出于自愿的行为。”
孙鸣渠适时点头,应和道,“是的父亲,这是儿子自己想出来的。”
“在我临死之前,我想做一点好事,弥补一下我曾经犯过的累累罪行。”
“但我思来想去,犹如蛀虫一般的我,身无长物。唯一能惦记,仅是家里这海量的财富,儿子也不求父亲全部都献出去,稍微献个三五成,我想应该也足够三五十万大军两年的军饷了。”
孙丰毅呆住了,他怔怔的看着孙鸣渠,好像今天才认识这个儿子。
“这真是你自己的想法?”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的父亲。”孙鸣渠点头说道。
孙丰毅一副好似生无可恋,却又像是悲痛的表情,仰天长叹一声,说道:“好,我捐!”
“儿子谢过父亲,见过父亲,儿子的心愿已了。稍后我去见见母亲与祖父,便离去了,请父亲勿送,勿念。”孙鸣渠撩起长袍,郑重的给孙丰毅磕了一个。
看着这一幕,苏扬的心
中稍稍有些感触。
但也仅仅只是一丁点的感触,他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字——假!
他那些学的不太正经的手段,他还是比较自信的。
可孙鸣渠不是个蠢货,恰恰相反这厮的脑子还挺灵光。
在没有彻彻底底的将这家伙送上西天之前,一切都有变数。
孙鸣渠在走进孙府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苏扬都仔细甄别了一些。
惊奇的是,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毛病。
好像这家伙真的一下子就无欲无求了。
这样的结果,苏扬其实是三成的相信,七成的怀疑。
按道理他的那点手段,其实是没有这么绝对的。
这基本上就已经是变数的前兆了。
搞的苏扬不得不再多防他一手。
此后,孙鸣渠跟他祖父,那位老孙相,他的母亲一次告别。
倒是并没有再引起什么波澜,一切相对比较顺遂。
也就是孙丰毅那始终像看死人一般看他的眼神,搞的苏扬心里很是不畅快。
……
这一天,京畿震动。
孙丰毅退出朝堂,转头其子孙鸣渠就因为林林总总两百零三条罪状被判明日问斩。
京师之中,可以有人不知道孙丰毅当的是个什么官,但鲜少有人不知道孙鸣渠的。
这一天,繁华的京城从南到北,说
的全都是这父子二人。
知情者多说两句,顺带捞个茶钱。
不知情者,只顾着拍手叫好!
总之这一天的京城比过年还要热闹,时不时的就能听见爆竹欢响。
最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有好几家勾栏瓦肆,为庆祝此事,宣布当天半价。
被有间茶楼的营销手段快逼疯了这些商肆,如今是什么热点都敢蹭一蹭了。
苏扬得知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些人的胆子是真的邪啊!
人家孙丰毅可还是宰相呢!
而且还是比寻常宰相更厉害的那种。
这帮人为了银子是真的不怕被拆店呐!
转过头,被这些人提了个醒的苏扬,就派人给莫小刀送了个口信。
有间茶楼今明两天也搞活动。
只要有骂孙家的诗词文章,全场消费一律免单!
……
禁宫。
赵煊又在偷偷摸摸的和齐王聚在一起下棋、喝酒。
已近秋日,但御花园里却正是繁花烂漫之时,甚至比夏天还要繁盛。
也许那些花儿也想趁着这仅剩的光阴,绽放更多的美丽。
“苏扬这一手阳谋玩的比朕漂亮。”赵煊喝了口酒,摇头晃脑的说道,“该你了,王兄。”
齐王捻起一枚棋子,斟酌再三这才缓缓落子,“这小兔崽子,也就有点儿小聪明,登
不得大雅之堂。”
“你没有必要这么护着他,朕也看好他。”赵煊观察着棋局,随口说道,“兵我给你准备好了,明日随机应对吧。朕啊,真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有时候朕就想着,要不然从这个椅子上下来算了。”
“可左右又一想,朕若是下来了,他们兄弟几个恐怕会打的更凶,厮杀的更惨。祖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甚至有可能从此四分五裂,不复一统。”
齐王不动声色,在皇帝落子之后,缓缓跟着落子。
“你倒是稍微说点什么嘛!老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念念叨叨有什么意思?”皇帝抬头,无语说道。
齐王轻笑,“陛下怎么忘了,你我也是一母同胞。”
“你没有那样的野心,朕知道,赶紧收起你那些没用的花花肠子吧。”赵煊有点儿不耐烦了,“听你这么说话,我就来气。朕现在确实是皇帝,可也是你的兄弟,如今就连你跟我说话都反复思考。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