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对不会去陷害。
皇后不会喜欢其余妃嫔有孕,这一点是肯定,但也是相对的,在后宫只有德妃膝下有子的情况下,皇后再不喜,也不会任由后宫无所出。
若和中秋一事无关,那为何谢长案要打破默契,也要在这个时候给她传话?
倏然,顾晗似想到什么,她脸色顿变:
“让玖念进来!”
玖念匆匆进来,殿内三人皆不解地看向顾晗,顾晗只冷声说:“日后凡我入口的东西,从取到用,只能经过你两人的手。”
其余人,她都不信任。
玖念了解她,很快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色很不好:“主子怀疑我们宫中有叛徒?”
顾晗揉了揉额头,她转而看向小方子:
“殿内由她们两人伺候,但殿外,我可就交给你了。”
小方子立即正色点头。
哪怕吩咐下去了,顾晗心中仍有些不安,谢长案会叮嘱她这句话,又和中秋一事无关,那无外乎就是皇后要对她出手了。
她不得出宫,颐和宫外的事都和她无关,皇后只能伸手进她的长春轩。
顾晗皱眉,又让玖念和玖思将库房中皇后曾赏的物件一一细察,确保万无一失,所有东西都没有问题,玖念安抚顾晗:
“主子都吩咐下来,我们有心戒备,总不会出岔子的,主子快休息吧。”
顾晗哑声,玖念说得有道理,可让顾晗心生忌惮的原因是,曾经德妃指使刘宝林害她,中省殿和御膳房对绥月宫的不同,她不信谢长案会不知晓。
可那种情况,谢长案都不曾和她通风报信过。
若这次只是这么容易就能防范住,谢长案也不会冒着风险让小方子给她带话。
顾晗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皇后究竟想作甚?
任顾晗如何想,都百思不得其解,她只能将这件事记在心底,但有件事很让她意外,她原以为线索断了后,中秋一事只能不了了之。
可皇上显然不这么想,但凡慎刑司那晚当值的人都被审查,甚至那日靠近过慎刑司的人都被关押,显然皇上不查出真相决不罢休。
一时间,后宫人人自危,格外寂静。
严刑拷打之下,总有人撑不住。
是夜,暗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弦月被乌云遮了些许,娴泠宫今日侍寝,但殿内格外安静。
德妃看向自进来后就端坐在位置上垂眸平静的皇上,心中些许不安,她率先开口,脸上挂了温和的笑:“皇上可有晚膳,小厨房炖了乳鸽鹌鹑汤,皇上可要用一碗?”
陆煜撩下了手中的杯盏:“不必了。”
德妃察觉不对劲,心下稍一跳,她脸色如常,只有些低落,很快就调整好,仍是笑道:“丰儿这个时候应是在做功课,皇上可要去看看?”
话落,德妃就觉殿内气氛似凝固了些,她心中暗觉不好,适才见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将陆明丰搬出来,可当皇上脸上情绪淡下来,她才发觉自己可能做了件蠢事。
德妃皱了皱眉,脸上的笑逐渐变成了无错和不解:
“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陆煜掀起眼皮子看向德妃,直到她维持不住脸上的情绪,变得勉强起来,陆煜一直都知道德妃不聪明,不仅蠢,而且狠毒。
先帝在时,他需要一个子嗣夺嫡,很巧,德妃运气甚好,她在那时怀了身孕。
为了护住这一胎,陆煜刻意抬举了淑妃,吸引了皇后和其余妃嫔的注意。
他会封德妃为妃,原因有二,一是皇嗣,二是她母族,谁叫德妃命好,投胎去了陈家,他能登基为帝,陈家出了不少力,从龙之功,陆煜不愿肆长陈家在朝内的影响力,自然就将这赏落在德妃身上。
陆明丰是他的长子,陆煜自然看重,但这并不代表,德妃可以仗着这一点为所欲为。
在德妃越发不自然的神情中,陆煜只是平静地问:
“前日,你宫中的顺临在何处?”
德妃脸色倏然白了一瞬,她张口就想解释,可在撞进皇上眼神的一刹那,德妃就了然,自己再如何辩解,皇上都不会信她的话。
德妃砰一声跪在地上,她哭得断肠:
“臣妾一时糊涂,求皇上原谅臣妾一次!”
“糊涂?”陆煜玩味地念了念这个字,但话中的冷意却似砭骨。
德妃打了个冷颤,她掩帕恸哭:“臣妾只是怕她诞下子嗣,会叫皇上冷淡了丰儿,这才一时犯了糊涂,臣妾知错了。”
听她还在用陆明丰做借口,陆煜忽觉一阵厌烦,他嗤了声:“谋害渺美人,是为了丰儿着想,那三番四次针对顾美人,又是为何?”
德妃震惊地抬头,她似想辩解,但陆煜却不耐听。
陆煜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看向德妃:“朕不愿丰儿的生母身上有罪名,你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地上跪着的女子明显慌乱害怕,陆煜很不解:
“朕说了要彻查,你哪来的胆子敢在慎刑司动手?”
德妃连声道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错了,但她视线偶尔朝外看去,陆煜知道她在等谁。
皇长子的生母不能有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