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唇角,她们这位皇上当真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顾晗掩唇偷笑了声,不可否认,在知晓渺美人吃瘪的那一刹,她有片刻的愉悦。
哪怕她救下渺美人并非本意,但的确是事实,结果不得感激,那叫夏巧的奴才还想要在皇上面前告上玖念一状,顾晗心中对渺美人的不喜当即添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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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中。
暮秋伺候娘娘用膳,今日顾嫔没来请安,但请安时话题却一直绕不开她,有人嫉恨,但顾嫔进宫以来就没有和人交恶,唯独一个何修仪,还是她受了委屈。
再加上她刚救了皇嗣,在太后和皇上跟前都是红人,她们编排不得,只能酸上两句。
皇后只用了两口,就放下了木箸,暮秋皱眉:
“娘娘早膳就未用多少。”
皇后抬手打断了她,让宫人将膳食撤下去,她领着暮秋在坤宁宫庭院走去,皇后抬眸看向殿外肆盛的牡丹,油纸伞遮住了光线,也掩住了她的神情:
“本宫很久没有听见过后妃晋升的消息了。”
淑妃得宠,皇上进后宫一半的时间都去了翊安宫,其余妃嫔恩宠平平,莫说要晋升位份,估计有一些人,皇上连名字模样都记不清了。
暮秋哑声,半晌,她才昧着良心道:“只是侥幸护住了皇嗣罢了。”
皇后将脸侧垂散的一缕青丝拢到了耳后,忽地抬步下了游廊,暮秋忙忙撑着伞跟上,皇后在一朵牡丹前停了下来,和其余一旁的牡丹不同,这一朵红得娇艳彻底,格外显眼。
皇后勾了抹温和的笑,道:
“后宫历来并非没有怀孕过的妃嫔,但不论是谁,都和渺美人一般,都未曾得皇上下旨升位,所以,才越显得这顾嫔特殊。”
暮秋不知娘娘何意,疑惑地抬头看她。
下一刻,就见皇后拿起一旁的剪刀,将那朵与众不同的牡丹剪断,花顺势落进泥土中,暮秋呼吸一顿,缺见娘娘弯下腰,将那朵落进泥土的花捡了回来。
暮秋听见娘娘含笑的声音:“本宫喜欢这朵花。”
暮秋垂下头,她想,既然喜欢,为何在剪掉的那一刻不直接拿起,非要等到花染了泥,才将花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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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让小方子盯着案件的进度,这背后人下手太快而且狠毒,甚至有些无所顾忌,毕竟昨日是国宴,那人就敢下手,丝毫不怕皇室颜面受损,圣上震怒。
这种人隐藏在暗处,总叫顾晗心中有些不安。
但不等三日,小方子就沉着脸踏进殿内,在顾晗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死了,两个宫女全部死在慎刑司。”
顾晗端药的手稍抖,药汁洒了些在了她衣袖上,顾晗抬头,细眉紧拧:“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里,慎刑司换班后,后半夜当值的人刚去,就发现那两个宫女没有气息了,没敢耽误,一大早就将消息上报了。”
小方子的脸色很难堪,这背后之人太大胆了,直接杀人灭口。
没有了人证,线索自然也就断了。
顾晗也正了正神色,她放下药碗,低声道:“这倒让我越发怀疑她了。”
能有这种手段的,宫中又能有几个人?
小方子和她对视一眼,大致猜到她说的是何人,小方子脸色稍变了变,最终压低了声音:“不论是不是她,线索断了,只要查不到她身上,根本奈何她不得。”
小方子对那位并非没有怨气,在他眼皮子底下,主子受了两次伤!而且都可能和那位有关,这让小方子如何不恼?
小方子顿了顿,偷看了眼主子,才小声地说:
“公子让奴才给主子带句话。”
顾晗脸色倏然一变,她扭头紧盯着小方子,小方子被她看得冷汗都快掉了下来,他不敢动,只能不解地问:“主子为何这么看我?”
顾晗面无表情:“你确定是谢长案让你给我带话?”
小方子不明所以地点头:
“奴才今日去中省殿取份例时,公子亲口和我说的。”
小方子就发现在他话落下后,主子神情越发不好,小方子顿时心生了些不安。
顾晗给玖念使了个眼色,很快玖念就无声地退了出去,楹窗稍被打开,小方子可以透过楹窗看见守在游廊上的玖念,小方子顿时了然,主子这是怕隔墙有耳,要玖念在外盯着才放心。
顾晗不知小方子在想什么,但顾晗很清楚,除非很重要的事,否则谢长案不可能联系她。
顾晗明知谢长案在中省殿却不见他,谢长案同样如此,如果可能,最好不要联系,知晓彼此平安就好,这是她们二人心知肚明的默契。
见主子这番表现,小方子也慎重了很多,他压低了声:
“公子让主子——小心皇后。”
刹那间,顾晗错愕抬眸。
中秋一事顾晗有所感是德妃所为,可谢长案让她小心的为何是皇后?
谢长案的一句话,让顾晗脑海中思绪顿时一片混乱,中秋宴会,由皇后和德妃负责,德妃可能是凶手,同样的道理,皇后要害渺美人只会更容易。
可,顾晗觉得,皇后对渺美人腹中的皇嗣,哪怕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