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对官兵说:“官爷,小人的弟弟犯了什么罪?要多少银子,我赎他,可以吗?求求你们了……”
军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抚他:“大哥,我没事,就一些小事,你回去吧。”
说完,跟着官兵走了。
龚大哥连忙追了上去:“三弟,三弟……大哥明日再去府衙看你。”
听到兄长关切焦急的声音,军师心里第一次涌上了后悔的情绪。
到了府衙,他看到前方的周嘉荣跳下马,径自往府衙走去,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突然开了口:“我想见太子。”
周嘉荣让人将他带进了偏厅。
军师站在周嘉荣面前,看着这个一十来岁的年轻储君,脸上浮起遗憾的笑容:“可惜,殿下一十年前没来……”
若是一十年前遇到太子,他们全家的命运很可能都会不一样。
周嘉荣对这种已成事实,无法改变的假设没什么兴趣,轻轻敲了敲桌子:“你要见我就为了说这个?”
军师自诩聪明,可今天自周嘉荣亮明身份起,就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干脆直白地问道:“太子殿下做这么多,不就是想撬开我的嘴吗?”
这也是他最大的利用价值了。
周嘉荣微微倾身,看着他笑了:“龚宏,你高估了自己。没错,你如实交代能让我们
少走许多弯路,尽快解决禹昂雄的势力,但你不开口也无妨,我照样能灭了禹昂雄。我之所以做这么多,只是痛惜你这个人罢了。你犯的罪不可饶恕,但同样,你的公道也应该讨回!”
军师失语。他一直游走在黑色地带,所接触的人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又或是游走在黑白边缘的人,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人,而且还是一国储君。
他隐隐有些明白周嘉荣为何能吃苦,能与他们一同蹲大牢了。
他跟其他人都不同,别说过去的皇帝了,便是那些高官又或者是禹昂雄这样的地方一霸都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有他们都没有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胸口破土而出,但继之而起的是深深的遗憾。
军师的面部表情平和了许多,心平气和地问:“太子殿下,朝廷真的准备解除海禁吗?”
周嘉荣轻轻点头:“没错,我还准备筹备一支水师,在东南沿海一带定期巡逻,打击海盗、倭寇、弗朗机人,保护大齐商船、渔船。”
他已经是个阶下囚了,周嘉荣没必要拿这种事哄骗他。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这次军师主动开了口,心甘情愿地开了口。
***
半个时辰
后,周嘉荣将一封密信交给刘青:“让人速速送去码头,交给穆将军,这里面有寄出禹昂雄的藏宝地点,也是他东山再起的后路,通通捣毁了。”
刘青迅速去安排。
听到动静,守在不远处的奚一姑娘连忙上前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膳食已准备好,殿下现在要用膳吗?”
忙碌了一天,周嘉荣确实有些饿了。
他看了一眼奚一姑娘道:“有劳了。”
奚一姑娘笑了笑,连忙将他往饭厅引去,心里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是说太子殿下身边的亲信吗?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太子本人。
可穆愉将军派了这么多人护送殿下回来,他们不会作假的。这只能是太子殿下先前隐瞒了身份,难怪穆将军先前那么关心太子的生活。
将人领进了饭厅,奚一姑娘笑道:“不知殿下的口味,今日时间比较紧,也没什么准备,还请殿下见谅。若殿下在饮食生活上有什么忌讳,但请吩咐。”
周嘉荣看着一桌子的菜,笑了笑:“已经很好了,我不挑食。姑娘可用了膳?若是没用,一道坐下吧,如今奚大人身体不适,有些事我得交代你去办。”
奚一姑娘本是想婉拒的,太子殿下何等尊贵的身份,她陪同用膳不合适。但太子说有公事吩咐,她就不能走了。
“多谢殿下。”
周嘉荣点点头,坐下后,端起碗就开始吃饭,他吃饭很快,但没什么声音。而且应该是饿得不轻,吃饭也非常专注,这让本来有些不自在的奚一姑娘也放松了下来。
周嘉荣连吃了两碗饭,半饱之后,速度才稍稍慢了下来。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奚一姑娘只吃素,不吃荤菜。
“姑娘怎么不食荤?可是菜不合你胃口?”
奚一姑娘轻轻摇头说:“没有,臣女饭量比较小,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说着她放下了碗,擦了擦嘴角,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
周嘉荣看出来了,奚一姑娘因为惧于他的身份,有些放不开。他索性也放下了筷子,说起了正事:“是这样的,我有一旧识,当初在京城时帮过我一个忙,我给她赎了……”
周嘉荣把薇薇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后道:“如今她在汀州举目无亲,即便我给她赎了身,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单独在外生活,也很容易招致歹人的觊觎。而且云香楼里还有一部分姑娘也是因为海盗抢劫杀人放火,弄得家破人亡,不得已沦落风尘,如今云香楼已破,她们也无处可去,怎么安置他们成了一个问题,因此我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