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之有理,区区四五万的叛军算得了什么。”
“那……殿下,咱们是不是可以回京了?”许中还没忘记他的使命。他已经在宣化蹉跎了半个月了,这地方比京城还冷,而且城里也比较破烂贫穷,远不及京城繁华,来了没几天,他就怀念在京城灯红酒绿的日子了。
周嘉荣笑道:“不急,我这里有一功劳,不知许大人有没有兴趣?”
许中狐疑地看着周嘉荣:“什么功劳,殿下请讲。”
周嘉荣说:“雷庆生、俞凯峰和屠锐达是怕被武亲王一案牵连,因此才不得不叛逃匈奴。许大人若能劝他们弃暗投明,省了大军攻城,死伤无数,那就是收复固安的大功臣。收复了固安,彻底解决了宣化的隐患,咱们也可回京复命了。”
许中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殿下说笑了,臣哪有这等本事!”
周嘉荣道:“许大人不要妄自菲薄了。况且,你当初不也是赞成议和,极力想跟对方和谈的吗?今日我给你这个机会,成了,大人将是大齐的功臣,挽救了数万士兵的性命,若是不成,就当我没提,大人也没什么损失,你说是不是?”
许中神色变幻,过了许久,讷讷地说:“殿下莫不是打算赦免了他们?”
听到这话,周嘉荣就知道许中心动了。这个功劳太诱人了,而且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许中想要试一试就不奇怪了。
只是他不知道,有些时候试试是会要命的。
周嘉荣含笑道:“当然,若他们能够改过自新,以往的事既往不咎。大人若是愿意,我手书一封,盖上我的印章,你亲自拿着这个去跟他们谈。”
周嘉荣诚意摆得满满的了,许中不禁有些心动。而且他太想回京城了,但周嘉荣一直不肯走,他也没法回去交差。
“那……不知在哪里谈?”
周嘉荣说:“舆图在此,大人可选定几个地点,与雷庆生他们商量。安排在城外某处,这样大家都放心,大人意下如何?”
听说不用进固安城,许中放心了许多。
“那,咱们就与他们谈谈吧。”
周嘉荣立即让人上了笔墨纸砚道:“请许大人手书一封,跟其协商!”
***
匈奴人前脚刚走,后脚雷庆生就收到了齐军的劝降书,他将信给俞凯峰和屠锐达看:“两位将军怎么看?”
俞凯峰说:“皇帝原本就派了黄维赢来抓我们,我可不信,我们都投效了匈奴,朝廷会放过咱们。”
“没错,小心这事有诈。”屠锐达也不相信。若不是怕朝廷挖出他跟武亲王的关系,秋后算账,他当初就不会投靠匈奴了。
雷庆生看着信下面的印鉴:“可这是朝廷正二品的户部尚书许中写来的,而且他还说了,这是太子的意思,太子可以手书一封做保证。”
俞凯峰皱眉看着雷庆生:“雷大人,您不会是想投靠朝廷了吧?”
雷庆生还真的有点想回大齐,他不是武将,这样长年累月跟着军队跑,他身体吃不消。而且他以前是西北巡抚,官居二品,权势显赫,如今这一切都变了。
因为他手上没多少兵,匈奴人更重视俞凯峰和屠锐达二人。他就像是个添头,这样的落差,让他心里非常难受。
他不想打仗了,但去草原生活他又不习惯。
不过这些话他不能直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咱们现在兵力少,跟宣化的十几万大军比起来并不占优势,若真打起来,损失太大了。不若先跟他们谈谈,拖延拖延时间,然后招兵买马,迅速扩充兵员,届时真打起来咱们也不怕了。”
俞屠二人一想也有道理,拖一拖,对他们并没有坏处。
于是三人仔细又看了一遍信,发现信上很是诚恳,并无陷阱,定下的几处见面地方都在两城的中间,甚至离固安更近,若齐军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们也能迅速后撤。
“我看可以一试,不过派谁去呢?”俞凯峰说道。
雷庆生有些想去,但他还没开口,便听屠锐达说:“我去会会这位许尚书。”
“也好,你带一队骑兵,速度快,若发现齐军不轨,可迅速撤回城中。”俞凯峰说。
听到这话,雷庆生不争了,他骑术是远远不及屠锐达的,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最终三人选了一处离固安只有十里的一处叫回龙坡的地方,让人送信给齐军,表示愿意和谈。
等双方约定好日子后,为防齐军耍诈埋伏,他们又安排了斥候在回龙坡附近探查。
确认齐军没有动歪脑筋,所带的人马也跟约定相符之后,屠锐达这才了一队精兵赶到回龙坡与许中见面。
许中已经提前到了,见到屠锐达,站起来拱手道:“屠将军,幸会幸会!”
屠锐达也拱手:“让许大人久等了。”
“哪里的话,将军请坐,可要喝茶?”许中摆弄着一副天青色的茶具,笑问道。
屠锐达哪敢吃他的东西啊,轻轻摇头:“不必了,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许大人,你说有太子殿下赦免的手书,可带来了?”
“自然。”许中将周嘉荣盖了印的信函递给屠锐达,“将军请过目,殿下宅心仁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