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中保守地说道:“回陛下,目前用的还是殿下年前在城中募捐得来的银两,具体花了多少,由粮草官负责,臣得回去询问才知。不过如今大地回春,乃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万不可耽误了农时,依臣之见,这仗不宜再打了!”
打肯定要打,匈奴人占据了北方大片领土,不打回来,到了地下,他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兴德帝沉默少许后道:“你去一趟宣化,召太子回宫,让丁正初领军。”
“微臣接旨。”许中道。
兴德帝当即让孙承罡笔墨伺候,下了旨。
这消息晚上就传到了徐皇后的耳朵中。
如今徐皇后对自己这个枕边人真是了解得透透的,虚伪自私,年纪越大越怕死,对儿子们防范得紧。这么急着将太子召回来,不过是怕太子势大,压过他罢了。
这也不稀奇,古往今来,年老体衰日薄西山的帝王跟日益壮大的太子之间很容易发生权力的斗争,弄到父子相残的也不少。
只是嘉荣不过刚打了一个胜仗,他就如此急不可耐地将嘉荣召回来,未免太急切了。
而且这事明显是有人在挑拨皇帝跟太子之间的关系,不然怎么那么巧?那两个小太监早不议论晚不议论的,偏偏兴德帝去了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好巧不巧地被兴德帝听到了。
徐皇后叫来余嬷嬷:“派人悄悄去查一查那两个小太监都跟什么人来往,被关在了何处。”
次日,余嬷嬷带回来了个坏消息:“娘娘,这两个太监都是打小就卖进了宫中的,平日里不见他们与谁过从甚密。而且,这两人昨日挨了五十板子,没撑下去,晚上就咽了气。”
人已经死了,线索也就断了,查都没法查起。
真是干净利索啊,徐皇后冷哼一声:“继续悄悄派人查,另外,你去找徐嬷嬷,跟她商量一下,将坤宁宫和秋水宫的下人都悄悄摸一遍,若是有可疑的,派人悄悄盯着。咱们这不能出了岔子。”
余嬷嬷接下了命令,赶紧去安排!
***
正月二十五这天,许中带着圣旨赶到了宣化府。
周嘉荣听说京城来了旨意,连忙带着众将领去接旨。
许中带了两道圣旨过来,一道是夸奖封赏诸位将军的。另一道是单独给周嘉荣的。
在圣旨中,兴德帝先是大力褒奖了周嘉荣一番,说什么朕深感欣慰,得子如此父复何求,最后话音一转,说很担心周嘉荣,储君乃是国之根本,不容有失,命周嘉荣速速回京,由丁正初统领大军继续对抗匈奴。
许中等周嘉荣接完了圣旨后笑盈盈地说:“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周嘉荣将圣旨交给刘青,笑道:“不急,过几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皇帝只说了速速回京,又没规定具体的日期,周嘉荣不听,许中也没办法。
他讪讪地笑了笑说:“殿下,自从您走了以后,陛下可是一直记挂着您,日思夜想,您早日回去,陛下也安心。”
“知道了,总得让我将事情处理完毕吧?”周嘉荣笑问道。
这下许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是当然,殿下若有用得着臣的地方,尽管吩咐。”
周嘉荣点头,让他下去。
等人走后,刘青气愤地举着圣旨说:“殿下,这……”
他们好不容易打了胜仗,陛下却急切地召殿下回去,中途换将,军之大忌。他家殿下虽不是什么天纵奇才的将才,但殿下就是一根定海神针,他在这里,能够安定军心民心。
“急什么?没听过一句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周嘉荣淡淡地说。
回他肯定要回,但不是现在这时候,匈奴人还没决定是守是退,还是继续进攻,这种关键的节骨眼上,他怎么能回。
当务之急,不是许中,而是匈奴人。
周嘉荣问道:“最近这两天,匈奴人可有异动?”
刘青轻轻摇头:“他们一直闭城不出,咱们的人计划利用叛军的身份潜入进去打探消息。”
若只有匈奴人,倒不好办,但匈奴军中还有俞凯峰他们带去几万叛军。
“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汇报。”周嘉荣道。
进入二月,天气明显转暖,冰雪融化,枯草上逐渐冒出了点点的嫩芽,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周嘉荣还没回去的意思,许中不禁有些急了,几次找到周嘉荣苦口婆心地劝说,周嘉荣每次都说好,等忙过这两天就回去,两天复两天,两天何其多。
渐渐的许中也明白了周嘉荣的态度,对他的敷衍极为不满,当天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京城。
只是信还没送出城便被人截了回来,一个时辰后便递到了周嘉荣手里。
拆开信,周嘉荣看着许中的添油加醋,翘起了嘴角,这位许大人果然是敌非友,逮着机会就往他身上泼脏水,他每次可都是客气相迎,但瞧瞧许中写了什么“太子倨傲,视圣旨于无物”,啧啧,父皇本来就忌惮他,见了这封信还不得火冒三丈啊。
将信丢进了火炉子里,周嘉荣冷笑,许中这人不但是个软骨头,而且还看不清楚形势,不知道背后有什么人,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