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该很快睡着。
“这丫头的钱有点多啊,她们家的钱都是她拿着吗?”
陈芊兰刚刚看到小丫头掏银票出来,也吓了一大跳。
“赶紧给她拿上,到底心无城府,被坏人发现了怎么办。”
李妍把早上看到的一切都讲给陈芊兰听,两人都不禁唏嘘。
“这大哥的毒会解吧?”
陈芊兰拧眉,“这个说不定。”
“啊?”
“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夜雨如注,凶猛地砸在院子里的树干枝叶上,伴着轰隆隆的雨声,扰得人睡不着。
陈芊兰不是被雷雨声惊醒的,是被脖颈处突然出现的凉意惊醒的。
一睁眼,双眸恰好对上一双狠如虎豹的双眼,冷汗从额尖流下来,手心挪动着,企图找些可以防御的东西。
“说,你到底给我爹用了什么药?”
陈芊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怎么了?”
“我爹他为什么没醒?”
“中毒太深,需要一定时间。”
“你胡说!我的血可以解万毒,区区小毒他怎么会不醒?除非你骗我!”
“丫头,你想杀了我?”
陈芊兰反应过来了,抵着她脖子上血脉的人的冰冷的银簪,小孩子哪有这种东西,估计
是从自己的妆匣里偷出来的。
“是又如何?”
“你不怕我死了,你爹永远醒不了?”
丫头陡然加大力度,“你敢?!”
“我不会害他,正如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一样,你放心。”
女孩突然嚎啕起来,手上的力度松开了,但人却往地上瘫,陈芊兰眼疾手快把人拦住了,这才没让她晕厥。
“这丫头,就是太过担心了。”
陈芊兰把小丫头放在床上,准备让她好好休息。
李妍也恰巧这个时候进来,望着这一幕,声音也猛地压低,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要把小丫头抱走。
就说小丫头刚醒的时候,她就醒了。
刚才她把簪子抵在陈芊兰脖子上的时候,她呼吸就要停止了。
“你陪她在这休息,我出去看着她爹。”
其实没有这茬,陈芊兰也不会有浓重的睡意,苏珩年还在宫里杳无音讯呢,她也不能说自己的坚强都是伪装出来的。
“你也该醒了吧?”
床榻边上只有少许微弱的烛光闪烁着,陈芊兰披散着长发,听着窗外的雨声,望着床塌上面色青白的男子。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位大哥没被杀死,从侍卫手里死
里逃生,又有个苗族圣女的女儿,若是这次醒了,远走高飞未尝不可。
只是玉玺……
“玉玺你就不要想了,不可能拿到手的,多少人都抢破头的。”
她的声音喃喃,床榻上的人压根没有半分回应。
“不要罢了。”
多久,陈芊兰几乎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险些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大哥轻笑半声,“刚刚。”
“吓死了,你要是醒不了,明日我就要和你的女儿同归于尽了。”
“同归于尽?不至于吧?”
陈芊兰懒得跟他贫嘴,正色道:“那你直说,不会再去宫里了吧?”
“我嫌命太久了吗?一次送死不够,还要送第二次?”
“那就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大哥点点头,想动动,却感觉浑身还是没力气,“我现在怎么浑身没劲?”
“中毒的后遗症,你得休息几天。”
男人苦笑,“我恐怕没有几天了。”
“没有几天,那便选择离开吧。只是恐怕还没走多远,你和丫头就得葬命途中了。”
“那依你看,我什么时候离开好。”
陈芊兰摊摊手,“这我可不知,我的相公能不
能回来还是未知数呢,我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
“你倒是清醒的很。”
陈芊兰摇摇头,“你还有时间。好好休息养伤。”
第二日,小丫头听到父亲醒来的消息,欢快得几乎手舞足蹈,两个人叽叽喳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陈芊兰看得出,两人的感情很好。
“喂,你答应我的还做数吗?”
“什么?”男人眼眸中的墨色突然加深,故意嬉笑,“做我的徒弟?”
“我这可还活得好好的,还有一个小丫头。”
他现在看着心情很好,又有心情开玩笑了。
陈芊兰不想废话,“那你给我的酬劳呢。”
着重强调了他给她的,她真的很怕,小丫头又要掏银票出来。
“好吧,”男人沉吟半瞬,最后选择妥协,“没办法,谁让我穷得身无分文,只好以身相许了。过几日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定捎上你。”
陈芊兰大惊失色,“谁说要捎上我了?”
男人还挺会开玩笑。
“那你是打算再救一次你的相公?”
聪明如男人,早就猜出了陈芊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