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我们走!”
陈芊兰说完,领着李妍就要往外走。
“芊兰,咱们的火锅底料还没卖出去啊,你怎么说卖出去了?”
陈芊兰嘘了一口气,急走几步,把李妍扯到了醉香楼前不远处的石狮子后面。
“咱们还要仰仗醉香楼把火锅底料推销出去呢,可不得撒谎骗骗他们?”
李妍听得云里雾里,转弯处醉香楼老板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陈老板,陈老板!”
“刚才火锅底料的价格好商量啊,您别走啊!”
从听见老板追出来的那瞬,陈芊兰就加快了脚步,故意等他追上来,且心情越来越着急。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醉香楼老板越着急,她越高兴。
她步子是止住了,但脸色却难看的很,横眉冷目不近人情,“没什么好商量的,价格由我定,若是您觉得太贵了,那不好意思,咱们只能下次再继续合作了。”
“不不不,陈老板且慢,咱们好好的合作,这次明明可以,干码要搞到下次呢?”
陈芊兰挑了挑眉,唇角轻扯,“那你是同意这个价格了?”
“对……不过,这个火锅底料有了,是不是这个蘸料,还有一些配料
,您能不能通融一下,一起卖给我们?”
主动权掌握在了手里,陈芊兰心情好得很,她其实本就没想着藏私,甚至为了打击到凤听水,她做的比醉香楼想的更周全。
但看他这么感兴趣的样子……
陈芊兰摩挲了下下巴,“这个……可就是另个价钱了啊?”
老板默了一声,眉头深深蹙起,但想起那么大的市场份额,凤听水是仗着铺子开得多,而他的醉香楼是京城名声最大的酒楼,比起凤听水来也不差什么,而且这火锅他也不是京城的开创者,这个陈芊兰就是个最显著的例子,凤听水可以做盗窃者,他为什么不能?
他不仅要做,还要力求和凤听水平分秋水!
咬了咬牙,醉香楼老板下了血本,“行,那咱们就合作愉快!”
得到这声应承,陈芊兰猛地松了口气,这是打响合作大关的第一道关卡,欧耶!
拿到钱,陈芊兰果断去往这条街上的第二个目的地。
李妍望向她兴奋的侧脸,不由得迟疑起来,“芊兰,等下,咱们不是说,底料和配料独门售卖吗?那你这是要继续卖给别的店家?”
“对。”
陈芊兰是这般想的,既
然要扰乱市场,那就不能对凤听水手下留情。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起初是想让醉香楼和凤氏火锅店狗咬狗,但后来想了想,最狠的,还是让全京城的每家餐馆都分到一分利。”
“而这些利,足以让凤听水的火锅店帝国轰然倒塌。”
陈芊兰说着,眸底的阴冷让李妍不禁打了个寒噤,可这些比对凤听水所行卑鄙之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短短一日之内,陈芊兰以此举疯狂敛财,回到火锅店,她伸了伸懒腰,长长喟叹了一声,“总算回了个本。”
但人清闲下来,总忍不住想起苏珩年的家书中所写内容。
夜里做梦,也是一遍遍重复她白日里想象的那些可怕的景象。
什么苏珩年抱着木桩艰难求生,但连日的暴风骤雨,逼走了他的最后一丝生路。
什么千年不见的涝灾,冲垮了肃州的千年古桥,所有的肃州百姓都挤到了浮屠塔内。
可浮屠塔是哪里?
陈芊兰在半夜里苏醒,还觉得荒谬,她哪里去过肃州,更不要说浮屠塔了。
做梦还能梦到准确地点,难道是苏珩年给自己托梦?
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想写家书又没有
由头,苏珩年没细说,写了家书岂不是显得她很紧张他?
“芊兰,明日火锅店要不要正常营业——”
李妍一推开门,就见陈芊兰一身单衣坐在桌前,整个人魂不守舍。
“芊兰!”
李妍的手掌在陈芊兰面前晃了晃,却发现她没有半分反应,陈芊兰感受到盯住的前景里,茶杯在晃动。
“啊,送……妍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一个人从未去过一个地方,某一天突然脑海里出现它的名字和外观,这正不正常?”
“你做梦梦见哪里了?”
陈芊兰错愕,没想到李妍竟然猜的这么准。
“肃州,苏珩年外派的那个州。”
“说不定你之前去过。”
“怎么可能?我肯定过去没去过……不,我记得……”
原主记忆里是仙医谷的关门弟子,年幼时跟着师傅周游列州,很有可能去过。
那里是……肃州最高的地方。
除非发生涝灾,或者过年过节祭祀,否则根本不可能去那个地方。
“怎么了,可是肃州出事了?”
李妍见陈芊兰心事重重,不由得担心道。
“没……和肃州没关系。”
陈芊兰脸色惨白,吓得李妍握紧了她的手
,前者怕她担心,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不是咱们想的那样,肃州安然无恙,天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