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令母的病症我已诊过脉,现在需要开些药,你们谁去拿笔墨过来,我把药方写下来,你们去药铺拿便是。”
“我……我去吧,嫂子您先好好招呼一下这位大夫。”
弟媳一走出门,屋子里的气氛就寂静下来,陈芊兰眼神很冷,不打算跟苏氏继续交流。
苏氏搓了搓手掌,脸上带着一丝羞愧,“陈大夫,刚才是我太慌张了,对不住,您说,家母的病情很严重吗?大约多久能治好啊?”
陈芊兰故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漠然道:“听天由命吧。”
“啊……这您不是说有救了吧?怎么还会治不好?”
“前期你们过分相信巫医,一直将令母闷在屋子里,不通风,也很少替她擦身吧?你可以掀开她的衣服瞧瞧,身上有红疹的地方都流脓了,若是人清醒着,肯定会觉得瘙痒难耐,我方才替她敷了药,她方才好受些。”
苏氏越听眼睛瞪得越大,陈芊兰说的都是巫医告诉她的,但又和苏母目前的症状完全一样。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证明,陈芊兰真的没有骗自己?
“那真的没有什么诊治的良方了吗?您都诊治出了病症,肯定能给对药吧?”
“不能,行医问药最忌妄断,若是我此日给了你保证,你再闹出狗咬吕洞宾之事来,那该如何?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陈芊兰面如冷霜,坐在桌边一脸的不近人情。
今日被误会,若是还不反击,那以后就要被当成软柿子捏了!
“是是是,今日都是我的错,还请陈老板尽力而为,不管怎样,家母今日能苏醒,都得感谢有您。”
这会子说的才像是人话,陈芊兰面色缓和下来。
待得苏氏弟媳进来,陈芊兰速度留下药方,特地叮嘱她去城南那家店铺拿药,才迈着步子悠然离开。
“东家,您回来了?肃州公子的信送回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陈芊兰脑袋如同被车轱辘碾压了,轰隆隆一阵巨响,前段日子被江玉当中朗诵家书的糗事瞬间涌上心头。
“要、要看,在哪,你们不会替我拆了吧?”
陈芊兰心惊胆战,口舌都不利索了。
“没有啊东家,这是您的信件,李小姐叮嘱过了,这得您自己亲自来拆才行,我们拆了才是失礼呢。”
陈芊兰后惊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火速从桌上拿过家书,一路上头也未
回,飞奔回自己房间,陈芊兰坐在桌边,给自己灌了三杯凉茶才堪堪冷静下来。
心里还在埋怨,这苏珩年又写什么了?前段时间还嫌叮嘱的不够吗?
纳妾之事居然就敢放在纸面上坦坦荡荡的说,真是不知羞!
而且他不是说大约半月回吗?如今离半月之期越来越近了,难不成还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苏珩年,你不是文武双全吗?应该不会有事吧?”
陈芊兰犹豫半晌,一边担心一边羞窘,最后还是拆开了信封。
这次纸张只有薄薄一张,字数也少得可怜,惜字如金,话里话外一阵紧张之势,仿佛有什么事关生死之事正在降临。
尽管纸张保护的很好,可陈芊兰还是眼尖的发现了,边角上有一点雨污。
这说明了什么?难道苏珩年是在雨里写的家书?
可他是三皇子派去肃州的官员,有什么危险要让他亲自以身涉险吗?
陈芊兰不清楚,但心里始终惴惴,傍晚和李妍一起忙碌,被她瞧出自己心事重重,她眼神透露出一种古怪,“你怎么了?是店里又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
“没有。”
陈芊兰心不在焉,想隐瞒,可想起千里之外的肃
州,又觉得内心惶惶。
或许是苏珩年前后说的太不一致了,她才会这般疑惑且警惕?
“诶,妍儿,你说,苏珩年说肃州遇上了一点事,他在在当地和周大人一起处理,或许此行要耽搁,是不是有问题啊?”
李妍愣了下,过了会才继续揉手中的面,“肃州事情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而且苏公子稳重,又是和当地的刺史打交道,应该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陈芊兰还是觉得不对劲,若是顺畅,苏珩年用得着这般急切地送回家书吗?
她又没有在信件里催促他回来,而他也丝毫未提及此事!
难道,这又是他特意想出来针对自己、避免和自己和离的伎俩?
这个想法一出,她就感觉大脑仿佛绽放出一束束烟花。
阵阵喧闹中,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苏珩年又不是那等阴险狡诈之徒?何必用这种伎俩糊弄她?
有什么话,在信里说清楚不就好了?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
陈芊兰闷闷的回声,可这安慰只安慰到了李妍,并未真正安慰到她。
接下来几日,她的火锅底料配方售往京城各大酒楼,有凤听水这样一个鲜明的例子在前,没
有人会对这庞大的市场份额不动心。
但是这么大一块香饽饽放在眼前,他们如何能只满足于火锅底料呢?
“陈老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