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能这么蛮不讲理啊,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没做过,这些罪名我们可不认。”
王二牛索性把屁股坐定在地上,连着王夫人也在撒泼,“冤枉啊,周大人,您自诩好官,但屈打成招,可是要遭受天谴的!”
“哈哈哈哈!”
“王二牛,本官还没死呢,只是被撤职,你胆子就这么肥了,你以为你做的很周密,本官找不到一丁点证据,是吧?”
“本官为官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妖魔鬼怪,笑面虎,死鸭子嘴硬,你以为你王二牛一个商户,也能逃过本官的法眼?”
“还是说你以为你把儿孙送走,田契地契藏起来,本官就能奈何不了你了?”
王二牛瞳孔紧锁,眉眼深深皱成了一枚骤缩的橘子。
他在犹豫,周诚却不给他犹豫的时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想不清楚,那本官就僭越一次。”
王二牛本就跪在地上,现在腿一软,一扑通,彻底软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他知道,号令四方的周大人,为官清廉的周大人,说一不二的周大人,犯不着恐吓他这个草民。
“我认罪,周大人能否放掉我的夫人和子孙?”
他苦笑着,“毕竟这件事一直都是草民和其他商人暗中操作,和我的夫人没什么关系……”
周诚冷笑,“没关系?那你夫人方才替你伸冤?”
话音未落,旁边一道身影猛地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周诚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胸口一痛。
而胸口冒出的鲜血上,是一枝芙蓉花的簪尖。
“大人!”
周诚摇摇头,许是王夫人太着急,冲过来的时候心里也害怕,簪尖捅入胸口时手抖了一下,所以并未刺中他的心脏。
“大胆刁民,竟敢谋杀当朝命官,王二牛,你还敢说,你夫人和你做的这些没关系?”
王夫人头上的簪子被拔掉,散了满头的乌发,她被侍卫押在地上,笑得疯癫,“对,王二牛做的什么我都知道,包括偷传消息,压榨平民,低价收粮高价卖出,什么赚钱我便做什么。”
“来啊,你抓我啊,周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面的话,王夫人再也说不出,嘴巴直接被臭布堵住,王二牛一边惊愕,一边破口大骂,“蠢婆娘,要是我儿子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被押出去的王夫人生无可
恋地闭上眼,任由王铁牛的谩骂声在耳边回荡。
王铁牛见她没再回头,一张胖脸上的眼睛精气神尽失,他瘫软在地上,眸心尽是喑哑的嘲笑。
“王铁牛,你还打算隐瞒?”
“说说说,周大人想听什么?现在我家破人亡,再没什么不可说的,让我在状纸上写下来也行。”
周诚啼笑皆非,盯着王铁牛看了半晌,收回眸底的锐利,“那倒不用,现在需要你办些事——联合其他两郡的商人,把青州的蝗灾度过。”
王铁牛一脸不情愿,“要杀要剐,随大人愿,何必耗尽我最后一分利用价值?”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今天这个忙你愿意帮要帮,不愿意帮也要帮。”
陈芊兰夜里从梦里醒来,额头已经冒了一头冷汗,窗外是一声急过一声的雨声,重重砸在窗子上,她急急下床,把竹竿抵向窗子。
“怎么了?下雨了?”
这是陈芊兰第三日睡在火锅店的楼上,二楼有间小屋子,没被安排成雅间,她和李妍忙到很晚,便宿在了这里。
陈芊兰再次回到床榻,已经没了睡意,她回想起刚才苏珩年骑马回京的路上,一支飞箭斜飞而来,
骤然射入他的胸口。
她知道,他回来之日,便是两人和离之时,但这不代表,她希望苏珩年出事。
真的,她宁愿他平平安安,两人再无瓜葛。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是想苏公子了吗?”
李妍见她在愣神,心不在焉的,也打了个哈欠从床畔坐起,吹了火折子把床畔的蜡烛点亮,在烛光之下,陈芊兰脸色煞白,眼睛里亮色尽失。
李妍叹了口气,踩着绣鞋下床,弯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芊兰,芊兰……”
陈芊兰险险回神,想到她方才询问的话,不禁解释道:“没有,我想他做什么,他受到三皇子重用,去肃州判案,帮的是二品的大官,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李妍见她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你就不怕苏公子在外面出点事?”
李妍卷翘的睫毛就在陈芊兰眼前,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看……看什么?”
李妍笑嘻嘻的,语气却格外认真,“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想到苏公子?”
这几日,苏珩年的同窗一直过来,少不了陈芊兰亲自招待,若是这样,她还想不到苏珩年,那
真的是过分了。
“我……我承认我是想起过他,但那是怨他好吧?他自己的同窗他不招待,留下烂摊子给我?”
陈芊兰越想越气,生生压下心口的异样,坐在桌旁看向窗外淋漓的雨。
“不知道明日菜农还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