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别哭啊,一个侠士,什么危险没见过,我这不是没事吗?”
江玉鼻尖微红,在一张白皙的面皮上格外醒目,李妍刚才被孙誉文打的时候没哭,此刻看到他这样,眼眶也忍不住泛酸了。
“谁哭了,我是看你被打得太惨了,觉得不好意思笑罢了。”
李妍闻言,甚至有些无言以对,撇过脸差点抿了抿唇,差点笑出声来,江玉则默不作声地把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对了,你刚才来的时候,没有撞见孙誉文?”
江玉解释了经过,但也告知她一个算不得好的消息,“苏公子和陈小姐也出了凤府过来找你,苏公子还来了孙府。”
“什么?”
李妍想到孙誉文今天上午丧心病狂的样子,只感觉全身冷汗直冒。
“他以身涉险来苏府做什么?孙誉文是不会说实话的,他还会想方设法报复苏公子。”
“对了,苏公子离开了么?”
江玉摇头,“我来的时候,还没有接到他的消息,应该还没回去。”
李妍惴惴,十根手指胡乱缠在一起,“那我们还不能回去。”
密道连接两处,一处是困住苏珩年的小院,一处则是孙誉文所
在的主院。
孙誉文那里是龙潭虎穴,江玉和李妍可不敢以身犯险,那只有另一处破旧的小院可以攻陷了。
这可让李妍犯了难,两个人手里头没有丝毫工具,总不可能徒手刨吧?
她忧愁地看向江玉,却见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背上的宝剑,准备拿它当铁锨用了。
李妍手脚比动作快,赶忙阻止他,江玉却不以为然,“不拿剑刨,我们就要饿死在密道里,再者这剑削铁如泥,我动作很快的。”
李妍满脸尴尬,看着他的动作心疼的很,“以后我若有钱,再替你换一把新剑吧。”
江玉的身影僵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挖坑,“这把剑保养一下还能继续用,何必破费?”
李妍没说话,心里只觉得歉疚,最后好不容易从某个角落里找到一枝木棍,勉强也能帮上江玉的忙。
两人挖了不知多久,本就黑漆漆的密道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黑夜里两人肩靠着肩,才能不怕把对方丢了。
“嚓——”
黑暗里亮起了一道晕黄色的光,李妍一转身,就瞧见了江玉如画眉眼下,鼻尖的一抹细土,棕黄色的,像是刚从坭坑里爬起来,又像是钻
了狗洞的小狗。
“噗嗤——”
李妍毫不设防地笑起来,让不明所以站起身的江玉也愣了下。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李妍笑着笑着,嗓子莫名就闷了,江玉也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凑近了非要看她的状况。
李妍推拒不过,最后被他扳正了脸,露出一张红扑扑的眼角含泪的脸。
“你鼻尖有土。”
四目相对,李妍也觉得窘迫不已,满脸羞惭,欲盖弥彰的,用袖子一把将他鼻尖的土抿去。
“说真的,我觉得很快就能挖通了。”
李妍不信,“地道上面的土应该很厚实的,还是老老实实挖吧。”
很不凑巧的,李妍肚子咕噜了一声,江玉铲土的动作一愣,“你饿了?”
“嗯。”
这声响闷闷的,却又夹杂着很多无奈。
可不是无奈吗?两个人身上哪有吃的?说出来也是徒增负担。
“那咱们快挖,上去带你买点好吃的。”
似乎真的是老天保佑,江玉刚承诺完不久,利剑往上一戳,随着一溜儿泥土滚下来,还有一股水流……
江玉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因为他嗅到鼻尖有股不正常的味道……
“挖通了,居然真的挖通
了!”
李妍兴高采烈,见到江玉一言难尽的表情,困惑地抬头,“怎么了?”
江玉捏住了鼻子,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双黑葡萄一般的双眼,随即是一声大声的叫喊,“苏叔叔,你快来,看下面是不是江叔叔!”
苏珩年冲出屋门看到挖通地道全身泥土站在小院门口的江玉和李妍的瞬间,几乎要石化。
虽说自己和孙斌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好歹两人全身上下都是齐整的。
至于江玉和李妍,一个浑身是伤,一个简直像是从泥里捞出来的,鞋边上还湿漉漉的,隐约泛着一股尿骚味,正巧是孙斌刚才的杰作。
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众人都唏嘘不已。
“本是想去找你们,但寻了一圈压根无从下手,没想到居然就在这座小院下面的地道里,早知道我们也试试了。”
苏珩年一边扼腕叹息,一边又庆幸,幸好江玉来得及时,顺利把事情解决了。
四人坐在院前的台阶上,闻着火架上似有若有飘来的肉香,都默契的咽了咽口水。
江玉和李妍的目光尤其炽烈,“还有烤鱼和烤兔子,这小破院,还有这样的条件吗?”
孙斌一边啃着
兔肉一边含糊不清,“兔子是我在洞里抓的,鱼是苏叔叔在池塘里捞……”
苏珩年的动作慢了一步,他想起刚才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