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族长大爷爷,大奶奶。”
族长夫妻二人包含关怀的跟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交代他们有事一定要去找他们,看时候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
明婳和肖鸿康送走了人,肖鸿康大大松了口气,“爹娘一走,族里的人怕是要轮番过来宽慰我们了。”
“闭门谢客就是。”没必要为某个人改变自己,改变既定的规划。
“那多不好,人家会说咱们目中无人的。”肖鸿康摇头不赞同这话,“同族中人,日后互相帮衬着才是,现在拒绝见客;人家说出的难听话不知有多少,你还小不懂这些,人的嘴能捧起一个人,也能无限制的伤害一个人。”
明婳对此深有体会,身为修行之人,对这些早就看淡,看透了。
一切表象皆是虚妄,修一颗如如不动的心才是最紧要的。
“大哥,我们终究是要走出去的,跟族里的人相处时间不会很长;只要站的够高,族里的人自然会捧着我们,会维护我们的利益,因为只有我们好了,他们才能好。”有人庇荫和无人庇荫的氏族,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京中那些为官的,多多少少都有氏族;而这些氏族会在族中最高品阶的官员庇护下发展,同样的,站在高处是要提携后辈和族里的兄弟姐妹的。
人世间,除却父母亲人是真心实意的为你好;其他的多是利益构成,朋友、闺蜜、结交的兄弟有几个是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的?多数是你身上有可取的东西。
如思想、气质、学识、性情等等的,方方面面可取的东西。
肖鸿康深深望着她,“小妹,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明婳心头一怔,她说的太多了。
“大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你妹妹是谁的妹妹?你要是不想要我这个,那我也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赌气般,满是孩子气。
肖鸿康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两边肩头,有些慌了神,“大哥不是这意思,只是你说的东西太深奥了;这些,恐怕爹娘都没能参透,可你却参透了。你才九岁,却能参透世间的真理,这是我做不到的,也是爹娘做不到的;你别生大哥的气,是大哥说错话了。”
“下次再敢说我不是你妹妹,那我就没你这个哥哥了。”冷哼一声,转身回房。
肖鸿康站在摇头,一时间想挠头,又发现不够稳重;眉头紧蹙,看了一眼周围来往不多的下人,也跟了上去,连连求饶道歉,只求她能忘了这茬。
明婳晾了他好半响,见他急的面红耳赤,少有的失态举止;终究是放过了他,“记住了,日后你要是说我不是你妹妹,那我可就真不是你妹妹了;我是认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好,日后大哥再也不说这些话了。”肖鸿康保证道:“小妹,你太聪明了,太灵透了;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更像是知命之年的人。”
明婳对此轻笑,“大哥啊!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我跟你还不一样呢;何况是别人,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多多少少会有点区别,若是人人的道路都是一样的,那来人世间走一趟是为何?”
虽说,到人间走一趟是为了体验,但是,没给人都体验方式不一样;剧本也不一样,表演方式也不同。
她将这些小世界定义为剧本,但,她走的剧本是按照她的剧本走,而不是别人拟定好的剧本。
肖鸿康的三观和认知震荡,妹妹说的这些,他都还没亲身感受过;但,他觉得妹妹说的是对的,人和人不一样,为什么要所有人都成一个模样呢?
“大哥,你好好想想,咱们活一生为的是什么?庸庸碌碌,浑浑噩噩的过吗?你读书的初衷是什么,未来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她认为,人活一世,贵在修;修心,修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修正自己不当的言行,当做到吾性自足。
修心,修的也是各种各样的经历。
要不怎么说,人生在世就是一场修行呢。
她倒是觉得,人生在世确实是一场修行;可,在经历各种各样事情的时候,不会去思考一个事件后面的真相,那不是修行;而是在按照别人拟定好的剧本浑浑噩噩过着,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在哪儿,不知自己未来该怎么走。
等到老了,濒死之际,回想一生;有的人恍然大悟,从未修正过自己的心;有的人依旧混沌愚昧,贪嗔痴具足。
肖鸿康神思恍惚,走出明婳的房间后,他回到屋里独自思虑妹妹说过的话;他读书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家人过的好,为了给家人撑起一片天,为了自己和子孙后代。
那么,这些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他又能活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种种思绪交替,让他头疼又纠结;却止不住的去想,又解不开这个头绪疙瘩。
如此,在怀疑人生中度过了两天,这一天到了秀才试放榜的日子;肖鸿康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纠结,田嬷嬷也暂停一天义诊,一道去县城。
马车坐不了六个人,最后是田嬷嬷、陈嬷嬷、罗嬷嬷跟随明婳去;肖鸿康同坐一辆马车,肖平福带着肖麦冬赶车,坐在车辕上。
路上,马车走了一段平坦的水泥路,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