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坐在那,也在为外面的战事紧张。
听到动静,茫然的看向朱然。
“大王,事情已急,周军如此迫命,皆是为你而来。”
当!
朱然将刀拄在地上,冷着脸开口: “希望大王能出面,以救我军将士。”
吴勋等人亦道:“愿大王舍身,以救我军将士!”孙权握紧了剑柄:“你们……要卖君王不成?!”
“大王,我们为你流的血够多了,今日到你了!”吴勋亦握剑。
“侍卫!”孙权急唤侍卫:“速去叫董元代来!”一个侍卫刚动,朱然便挥刀,将其砍死在孙权面前。血。泼了孙权一脸。
朱然失去耐心,一步上前,提住孙权的衣领,将他扯了出去。
剩下的护卫紧随,却不敢动手。
动手,死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可能是孙权。
“朱然,你无礼!你怎敢对孤如此!”
孙权被拖了出去,发颤中呵斥,又大声呼唤:“元代!元代!”
远处,带伤督战的董袭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眸中有悲凉和无奈。
“仁至义尽了。”他的行军司马道。
董袭点了点头:“是,仁至义尽了。”
砰!
朱然将孙权丢在地上,喝道:“因你无道,吴会流血,军士又遭此难,你当请罪周营,以救众人!”
“朱然……你贪生怕死,犯上叛王,必为千夫所指!”
昔日吴王,今日成坐地之徒,指着朱然,且哭且骂。
“我为千夫所指?”
朱然冷笑,手环指众人:“你可问问左右,哪个愿听你这吴王之言,来摘我项上人头。”
孙权哆嗦着身子,环视着,入眼皆是冷漠。
铿!
吴勋等人,失去耐心,拔剑指着他:“马上出去,向周军请罪!”
“起来!”
有将领伸手,提起他衣领,让他站直了,向外推操而去。
朱然冷笑,高声喊道:“可有愿随吴王去,以护吴王者?”
狼狈、失落、绝望、身心俱冷的孙权回头,带着一抹不敢袒露的期盼,看向众人。
无一人应答!
走来的,依旧是那几个侍卫。
“可看清了?”朱然发问。
孙权崩溃,原地放声大哭,手脚齐软,往地面瘫去。
几个侍卫扶住了他,向外走去。
朱然冷漠一抬手,压下:“放!”
嗖嗖嗖!
箭矢飞出,孙权身边那些侍卫,先后倒下。
血雨飘洒过后,只剩孙权一人站在那。
一支箭,还射在他脚后,险些偏了。
腥风中,孙权一人瑟瑟发抖,再次瘫倒。
“元代!元代!”
“速来救孤啊!”
他再次大喊起来。
“将军。”一个士兵捧来一物。
朱然接过,走到孙权面前,挂在他脖子上,喝道:“赶紧滚!”
那是吴王大印。
“现在走,兴许你的亲戚关系有用,他还会饶你一条狗命。”
“在这拖拖拉拉的,我叫你更丢人!”
说完,朱然在他肩上推了一把。
“滚!”
诸将与军士们怒叱。
对于大多数底层武人而言,他们对于将军的感情比帝王更深。
孙权拖着踉跄的步伐,挂着大印,脸上写满了悲楚,死!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士气打击,更加致命。
大雨滂沱下,将不少碎尸,从丹阳冲往吴郡……
张辽没有将那些伤兵杀死,而是听从许攸的意见一一将他们放了回去!
东面,周泰孙权被捞起。
孙权已面无人色,周泰重伤昏迷。
看着从丹阳漂来的碎尸,众人又惊又惧。
吴郡百姓、山越之民,于水边收尸,哭声震天。
吴国王孙权准备多时,统筹各方势力,发动的“迎回公主,平定扬州”一战,起先引动天下,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周王身在南洛,依旧手抄婚事,似未有半点处置的意思。
张辽凭两郡之兵,以不满千人数,两次死战突袭,大败吴军。
斩主将陈武、吕岱,杀校尉、司马数十人,吴会徐州名士淹死三十二人。
杀到周泰孙权两人带伤逃回。
杀到血染深水、尸漂两郡。
杀到九郡妇幼闻辽名不敢出户,杀到吴国男儿闻辽名股颤!
消息即出,天下狂震,五王齐骇!
“辽以此战,可称神矣!
包括长江董袭军、南部胡综两军在内,孙权此战共出动军力十一万人。
张辽所部,北面朱灵守军六千人、宛陵守军七千人,连带南面于禁在内,共两万余人。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
人们只会记住:击垮孙权部,两次差点要了孙权命的,不过是那数百人而已!
以骁勇善战著称的孙家人,带着十万大军,让人几百人给葱了回来,连命都差点丢在那。
孙权出手前气势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丢人——不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