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廷,估计也就唐烈敢在刑部,公然威胁一名朝廷五品官员。
官场上的规矩,到了他这边,根本就是个屁。
偏偏汪伦知道眼前这个疯子是真敢杀人的,黄主事不就是前车之鉴,死了也是白死。
一时间,这位员外郎竟不敢在说出半个字来,很丢人。
这时候,戴宗从后堂缓缓走出,眼神怨毒,却很快收敛,他笑着说道:“大将军,又何苦为难底下的人,那不是掉了脸面。”
唐烈淡淡的瞥了眼戴宗,语气讥笑道:“非要弄这些不上台面的下作手段吗?你可知道这样做,是在激怒孤!”
“这个后果,你真承受得了吗?”
他平静的眼眸下发出一道冷冽的光芒,让戴宗心中冒出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久久绕在心头,难以散去。
他莫名感到一阵心慌,可还是强打起精神,开口道:“咳咳,大将军,凡事要讲理,凌统的邻居张老三亲眼目睹他昨晚杀人埋尸。”
“而我们也已经在后院找到那具尸体,更在他家厨房找到了沾满鲜血的凶器。”
“人证物证俱在,凌统杀人,当判死罪!”
说到这里,他嘴角处勾起了一丝玩味和嘲弄的笑意。
证
据链如此完整,看唐烈还怎么翻盘!
他就是要这个瘸子,亲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判死!
凌统大急,立即大喊道:“王爷,我没有杀人,是他们栽赃陷害,我都不认识那个死者,为何要杀他?”
他没想到戴宗会为了陷害自己,而活生生杀了个人,实在是残忍。
唐烈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神色冷淡的说道:“叫人证上来,孤问他两句话。”
戴宗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也不慌,立马就派人将人证张老三唤了上来。
唐烈看到那名黑脸男人后,看似轻描淡写的问道:“凌统杀人,是用左手,还是右手?”
张老三一愣,他下意识的问道:“当然是用右手……”
“你撒谎!”唐烈骤然翻脸,声色俱厉道:“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凌统是左撇子。”
“杀人这种紧要时刻,你告诉孤他用不习惯的左手,你分明就是在诬陷他!”
“啊?”张老三脸色瞬间涨红,他神色紧张,又连忙说道:“对对对,我记错了,昨晚凌统杀人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左手。”
“呵呵……”唐烈脸上露出了一抹讥笑,眼神玩味的看向了戴宗,声音森寒道:“戴大人,凌统可不是什么左
撇子。”
“一个连杀人犯用哪只手杀的都不清楚,这种人证,你也配称为人证?”
戴宗也被唐烈这番话说的脸上挂不住,他皱着眉头说道:“当时天色已晚,张老三没看清楚也是情理之中……”
唐烈毫不客气的打断道:“不用狡辩了,孤现在很怀疑你们刑部的办案能力,换人来审吧。”
戴宗刚想说话,就又见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进来了。
来人,正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韩臣,他脸色阴恻恻的说道:“戴大人,这件案子,我都察院接手了。”
“这个人,本官也带走了。”
话音刚落,就有两人冲上去抓捕张老三。
张老三当然听过都察院恐怖的名字,这可是女帝专门铲除异己的可怕部门。
他整个人彻底慌了,连忙就求救似的看向戴宗。
戴宗也是没想到韩臣会过来,他挑眉不满道:“韩大人,这件案子现在是刑部在负责,你都察院无权过问吧。”
韩臣半眯着双眼,不以为然道:“那如果是陛下,有权过问吗?”
说着,他从手里拿出一份谕旨,冷笑了一声。
“奉陛下旨意,接管此案,请问戴大人还有意见吗?是
否要去找陛下核实一下此事吗?”
戴宗根本没想到唐烈的动作如此之迅疾,事情刚出,就从女帝那边请来谕旨。
不过就是一件埋尸杀人的小案子,他也不可能违背女帝的旨意扣着人不放,只能极其不情愿的说道:“臣,戴宗接旨。”
倒是小瞧了唐烈的手段。
至于唐烈尽管瞧不上韩臣,但既然能用上他,自然愿意给他个机会表现。
韩臣眯着双眼看向惊慌的张老三,狞笑道:“本官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审判一个人了,今日就好好审审你,看看你是不是在做假证。”
“对了,本官叫韩臣,想必你也听过这个名字吧。”
酷吏韩臣!
那在建邺城可是恶名昭著,报出这个名字都能让小儿止啼,可见其影响力。
张老三满脸恐惧,根本不敢被韩臣抓走拷问,当场就大喊道:“我招我招,是一个叫于峰的大泼皮叫我诬陷凌统杀人的……”
“唰!”
戴宗立即就大声呵斥道:“张老三,这是刑部,可不是你随便造谣生事的地方!”
他好不容易才锁死凌统,不甘心被破坏。
“戴大人这是急了?”唐烈随口笑问了一声,眼里却闪烁着一
阵寒光。
“没有……”
“过来说话。”
戴宗听见‘过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