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信任标儿。”
徐达下巴一缩,满脸无语:“你想太多。我对标儿的忠诚,绝对比对老大……哎哟!”
朱元璋取下刀鞘砸徐达脑袋上,在徐达脑袋上砸了个包。
他骂道:“你的谨慎呢?别这么口无遮拦!在我面前说这个没关系,以后要是被别人听到,用这个来找标儿的麻烦怎么办?虽然有我护着标儿,但若是有人说标儿的不好,我听着心里不气吗?标儿听了心里不难过吗?”
徐达摸着脑袋上的包,连连点头哈腰认错:“我错了,我没想到这个,我就随口开个玩笑。”
朱元璋收起刀鞘,道:“就这么定了。若标儿炸药有用,以后咱们就轻松了。”
李善长提醒:“主公,标儿真的不会喜欢你取的这个新名字,就叫烈性炸药。把标儿的名字和杀人兵器的名字联系起来,不太好。”
朱元璋:“……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标儿的炸药。”
众人忍俊不禁。
离开大帐后,朱元璋攻城的命令一一下达,军营紧张有序的开始行动。
刘基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了一会儿,转身走进了宋濂的帐篷。
宋濂跪坐在床榻上,腰板挺得笔直,双目无神,像是在思索什么,又是像在烦恼什么。
跪坐又称正坐,是在胡凳还未传入中原大地时,汉族的正规坐姿。
坐在凳子椅子上又称胡坐,是从南北朝时才兴起,宋朝民间几乎已经都为胡坐。但在国家重大典礼的时候,君臣仍为正坐。
直到元朝,官方正坐的礼仪才消失。
正坐并不舒服,需要从小培养。如今民间只有一些修习传统礼仪的文人才会从小培养正坐之姿。
若一个人采取正坐姿势,要么是参与重大典礼,要么是如焚香沐浴斋戒一样,是需要静心的时候。
刘基一见宋濂这端正的正坐姿态,就知道自己没有杞人忧天。
以宋濂仁德之心,听到烈性炸药这么可怕的武器,肯定会心神不宁。
这也是李善长先委婉提醒,后发现委婉提醒没让主公听懂,就直白地提醒主公别把这么危险的武器冠上标儿名字的原因。
刘基担忧地皱眉,心里琢磨着劝解的话:“景濂……”
宋濂眼神恢复清明,摇摇头,道:“你不需劝我,你劝我的话我都明白。主公传达标儿的话,从木器到石器,到青铜器,再到铁器、火器,武器的杀伤力越来越大,死在武器下的人越来越多……”
宋濂眼中浮现浓浓的悲伤:“但我不用,未来也会有人用。现在可能是与主公为敌的人,将来可能是海对岸那些我们曾经看不起的人。”
“汉室已作古久矣,与强汉为邻的大秦居然还在,基心中实在是忐忑不安。”刘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身前微微抬起,拳头握紧,“我中原除了草原部落,还未曾有窥伺的外族,所以我们都认为海外不过蛮夷之地,不如我们远矣。”
宋濂接着道:“标儿却说,炎黄之地北有冰原,西北有荒漠,西有高原,西南有崇山峻岭,东方和东南方有大海隔绝,这才是外界战乱无法波及我们的主要原因。”
刘基道:“如木器变成火器,木船也会变得更加厉害。现在海边已经有了许多番商。若来的不是番商,而是其他强国的军船,上面搭载着标儿所说的烈性炸药,将战火从海洋燃烧到陆地,华夏大地是否会面临比五胡乱华更可怕的劫难?”
宋濂道:“若这天下只有炎黄,我定要劝诫主公销毁此等灾物。”
刘基道:“可这天下不只炎黄,我们不用,其他国家用。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宋濂闭上眼:“但还是郁结难解。”
刘基深深叹气,然后转身离去。
宋濂什么都明白,但明白不代表接受;即便接受,不代表不难受。刘基无法劝说,只能让宋濂自己想通。
刘基比宋濂道德感稍稍低一些,也担心此物出世,虽说是为了结束乱世,但会不会引来更大的纷争,给百姓造成更大的灾难?
一定会吧。
刘基摇摇头。若不是知道海外诸国同样强盛,且更加狼子野心,早就对富庶的华夏虎视眈眈。他也定会劝诫主公销毁此物,让标儿再不可制作此物。
现在也得让主公保管好配方,不可让其他人得到此物,引发更大争端。
刘基重回朱元璋帐内,朱元璋正手捧厚厚的小册子,愁眉苦脸地阅读中。
当刘基提及保密事宜时,朱元璋对刘基招了招手,从小册子中抽出一页薄薄的纸张:“看,这是配方。”
刘基大惊失色:“主公!虽然你信任我,但配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朱元璋道:“让你看你就看。”
刘基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感动,他双手颤抖捧起配方,仔细一看。
仔细一……看?
刘基傻眼:“这什么鬼画符?”
朱元璋道:“配方啊。看得懂吗?”
刘基看着那一堆分开都认识,凑一起仿佛乱文的配方,茫然摇头。
朱元璋道:“标儿手下那些工匠,只知道自己手头的事,他们也不明白炸药怎么做。没有标儿,谁也做不了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