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急走进来,他开口询问时就感有人狠狠把他拽下椅子,又用力踹了他一脚才离开。
他无语,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该死的苏玄璟!
此时皇宫,御书房。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可大家都明白,新的血雨腥风正在酝酿中,就如同平静海面下浑浊汹涌的暗流,一旦爆发,不可收拾。
周帝看着坐在下位的尊守义,终是开口,“今日早朝的事,尊老可听说了?”
“老朽略有耳闻。”
周帝可没觉着尊守义只是略有耳闻。
早朝之上,一众臣子对尊守义的身份好奇,连带着于阗‘居心叵测’的阴谋论也出来了。
“朕也十分为难,不知该如何与朝臣介绍尊老。”
“老朽觉得,皇上该实话实说。”
周帝微微皱眉,“与他们说尊老是父皇鹰卫之首?”
“萧桓宇跟萧臣之所以受朝臣看中,不过是他们背后站着先帝在时的宠臣,皇上备受轻视的原因又是什么?”
周帝眉目深寒,他很讨厌尊守义的大实话。
“倘若皇上身边站着比温御战幕他们更受宠的前朝旧臣,那些朝臣的风向自然会刮到皇上这里。”
周帝承认,这是好主意。
可这么做的同时也将尊守义的地位无限抬高,甚至高于温御战幕。
这是隐患。
御书房寂静下来,尊守义没有做过多解释。
这件事须得周帝自己想明白。
半晌,周帝点头,“尊老说的极是,只是尊老现在的身份……”
“老朽已经去信于阗,辞去于阗国师一职。”
“如此甚好。”周帝犹豫一阵,“只是……”
“故事老朽已经为皇上编排好了,皇上只须介绍老朽身份即可,剩下的交给坊间传言。”
“哦?”
“坊间会传当年老朽背井离乡,皆因温御战幕不容。”
周帝恍然,“尊老好主意。”
“说起来,之前尊老与朕提及另立储君之事,朕仔细想过,确该如此,只是朕膝下唯剩两子,萧冥河与九皇子萧平,尊老以为朕该立谁为太子?”
“萧冥河。”尊守义毫不迟疑道。
周帝心下一紧。
他最厌恶的皇子,没有之一。
萧冥河与萧臣还不一样。
萧臣是基于遗诏跟密令的恨,萧冥河则是基于对池月的轻鄙跟不屑。
“尊老为何觉得……此子可担?”
“六皇子能不能担起东宫太子的身份跟地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需要这样一位皇子,站在萧桓宇跟萧臣的对立面,让朝中大臣有个选择,至于之后的事……”
尊守义点到即止,周帝亦懂了他的意思,“只是……朕要如何废太子?”
“废后。”
被尊守义提醒,周帝险些忘了凤仪殿那位皇后。
“这倒是个好主意!”
身在后宫,谁的手上没染血,尤其作为一宫之主的皇后,手里染的血不会少。
周帝想要废后,轻而易举……
且说回到太子府,战幕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萧桓宇命司南卿去侯府请来温御跟一经。
此时温御推着一经,一经捧着酒肉穿过长廊走到后面的院子里。
战幕正坐在院中偌大一株梨树下,默默不语。
风起花飘,花满天。
那抹单薄瘦削又苍老的身上落了几朵雪色梨花。
“你们怎么来了?”见温御推着一经坐到自己对面,战幕淡然开口。
“太子孝顺,说战哥几日没吃没喝,特意叫人去请我们两个。”
战幕没有了在大理寺时的精神气,叹了口气。
温御跟一经对视,“我们这几日也无甚胃口。”
一经蓦然看向温御。
是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头猪。
“军师在想鹰卫的事?”一经轻声开口。
见战幕没有回答,温御把话接过来,“尊守义不是什么好东西!”
战幕不知,可温御一经知道。
那厮是叛徒!
他背叛了先帝!
“到底是你我的错,还是他的错?”
听到战幕问出这样的疑惑,对面二人大惊。
“军师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一经蹙眉。
温御也觉得不可思议,“很显然是他错啊!”
“他错在哪里?”战幕又问。
“他帮皇上对付太子跟魏王,这还不是错?”温御理直气壮道。
问题就在这里!
战幕眼中流露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