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神回头,见方云浠目光中流露出深冷恨意,“他们,全都要死!”
看着如此执迷不悟的方云浠,子神无言以对,半晌转身将方云浠的手掖回被子,“好好睡一觉。”
不等子神直起身,方云浠再次握住他手腕,身体努力抬起来,眼睛布满血丝,似要滴出血泪,“他们全都要死!”
子神凝视她数息,鼠面变得坚定,“终有一日,如你所愿。”
得子神肯定回答,方云浠这才松开手,视线重新回到床顶幔帐上,迸射出阴蛰嗜血的冷光……
大理寺外,温御先战幕从马车里走出来,门口侍卫见状急忙进去禀报,宋相言对温御当然尊敬,大步出来相迎,但在看到有战幕时顿住脚步,扭头回去了。
门口处,温御见状看向战幕,“战哥,他好像不太喜欢你。”
“老夫需要他喜欢?”战幕未想与宋相言为敌,可既然宋相言是郁玺良的徒弟,与萧臣也算同门,那他就不在乎把宋相言划分到潜藏敌对的阵营里,随时准备清除掉。
温御素来知道战幕的脾气秉性,这么说,自先帝死后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入他的法眼了。
宋相言虽未相迎,但也没有阻止他们入大理寺,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阻止,战幕也有办法进来,届时闹的太凶吃亏的未必是战幕。
此时孤园,宋相言搬把椅子坐在门口,哪怕看到温御跟战幕走进院子也未起身。
战幕见状停下脚步,侧眸看向温御。
温御回望,假装看不懂的样子。
战幕白眉微皱,温御立时就假装不下去了,“宋小王爷,本侯与战军师来探望郁神捕,还请小王爷行个方便。”
宋相言见说话的是温御,脸色缓下来,“侯爷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行方便,是我身体瘫在这里,行不得方便。”
宋相言虽不知道战幕对郁玺良做过什么,但他知道郁玺良在刑部那几夜,战幕每晚都去,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儿。
温御扭头看向战幕,战幕朝他微抬下颚。
温御再回头,“小王爷要是不方便,本侯替你方便一下?”
“侯爷,在大理寺殴打大理寺卿是犯法的。”宋相言显然不想让路。
就在这时,房间里面传来声音,是郁玺良的。
“烦劳小王爷请温侯跟战军师进来。”
听到声音的宋相言皱皱眉,他想坚持但师命难为。
于是宋相言只得让开路,温御正想迈步时背后传来一声咳嗽,温御秒懂,侧身叫战幕先走。
或许在宋相言看来,战幕这是在温御面前摆谱,只有温御知道,战幕这是怕宋相言突然出手打他,叫自己护在旁边,绝对没有刻意贬低的意思。
别问温御为什么知道,几十年前战幕就是因为大意被人揍过。
揍他的人是萧彦……
房间里,郁玺良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见宋相言跟着温御跟战幕进屋,缓声开口,“小王爷去忙,我与温侯跟战军师叙叙旧。”
宋相言虽不情愿,但还是退了出去。
待宋相言离开孤园,郁玺良这方正视温御跟战幕,“两位有事?”
“密令的事,郁神捕还没有给老夫一个解释。”战幕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急切,缓慢坐下,不疾不徐说出自己此行目的,眉宇间淡定自若。
听到这句话,郁玺良目光落到坐在桌面另一侧的温御身上。
温御扭头看向战幕,战幕开口,“温侯知晓此事,你且说罢。”
“该说的话郁某在刑部全都说了,战军师不信我又能如何?”郁玺良平静看向战幕,“或者说,郁某要如何,军师才会相信我是被人冤枉的?”
“被谁冤枉?”战幕挑动眉梢。
郁玺良嘲讽冷笑,“郁某若知,此刻还会坐在这里与军师辩解这些?”
见温御没开口,郁玺良眼睛转过去,“温侯既然知道此事,那也请温侯说说自己的看法。”
温御没从郁玺良眼里看出什么,想必只是叫他和稀泥,“本侯没有看法。”
战幕瞧了温御一眼,“不妨说说。”
温御,“……那密令是假的。”
战幕诧异转身,微挑眉峰。
温御往下解释,“别的不说,密令是真,到不了郁玺良手里。”
郁玺良跟温御早有默契,自然会在潜移默化中引导战幕的思维跟想法,要说整个大周朝有一人能斗得过周帝,当属战幕。
郁玺良冷眼扫向温御时战幕沉默下来,他得承认,自己骨子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密令是真,到不了郁玺良手里,密令是假……
密令是皇上亲口说从百川居搜出来的,若有假,那便是有人想挑拨皇上与萧臣的关系,而让他百思不解的是,就皇上跟萧臣的关系还需要人挑拨?
再往下想,皇上找到自己,最终由他出面跟郁玺良卯上……
战幕想到这里,不由抬头,乍见郁玺良看温御眼色不对。
刚刚压下去的怀疑重新浮起,眼神暗示的如此明显,也忒不把他当回事!
就在战幕扭头想从温御眼睛里找到线索的时候,震惊了。
“温御?”战幕视线里,温御左边眉毛不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