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玺良眼中含戾,怒目横对。
“如果小铃铛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宁林摆出一副‘我好害怕’的样子,“刑部官衙外面,郁神捕你想做什么?”
宋相言看不得有人在他师傅面前阴阳怪调,“你有没有事,没有事让一让。”
宁林哭笑不得,“好外甥,不吃饭了?”
宋相言,“……”
差点儿忘了!
已经连续三天,这是第四天。
郁玺良另一侧,温宛也恍然想到这件事,下意识看了眼宋相言。
宋相言得到温宛余光暗示,“宁王殿下先去金禧楼,今日吾师无罪释放,本小王要请宁王舅连吃十天,也要让宁王舅一起高兴高兴。”
宁林似笑非笑,片刻转身扬扬手,“那本王就在金禧楼,等着好外甥你给我敬酒!”
直到宁林驾车离开,宋相言这才看向郁玺良,“师傅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小师妹给救回来。”
郁玺良疑惑看过去,“谁?”
“小铃铛。”温宛补充,“郁教习放心,小铃铛不会有事,你只管养伤,我们一定会把她救回来,完完整整交到你手里,父慈女孝,颐养天年。”
郁玺良瞪大眼睛看向温宛,温宛以为郁玺良不信,又重重点头,“一定!”
某教习突然捂住胸口,双眉紧皱,“魏王殿下,扶我。”
见郁玺良抽出被温宛扶的胳膊,萧臣急忙过去,“老师?”
“送我回大理寺,快。”郁玺良半点不想再看到温宛,多一眼心都疼。
萧臣见状只得扶郁玺良走去马车,温宛看了宋相言一眼,宋相言亦看过来,“师傅怎么了?”
“感动着了。”温宛答。
两人相视,越发坚定想要救出小铃铛的决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御南侯府锦堂里,温御左手拖着短嘴壶,右手握着咸鸭蛋,眼睛直勾勾盯着身前矮桌,这般姿势已经坚持了整个上午。
中途管家钟岩来过两回,说的话温御只当没听见,一声都没吭。
在钟岩印象中,自家老主子上一次这般模样还是侯爷夫人去找龙云戏班当家小生‘舫中仙’的时候。
那‘舫中仙’可是个妙人,长相怎么说,纵是现在的苏玄璟也不及其一半,绝对的倾国倾城。
不过那时侯爷夫人还不是侯爷夫人,自家侯爷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是眼前这副样子,摆一整天,至于后来侯爷夫人为何弃‘舫中仙’而选侯爷钟岩不知道,他只晓得那‘舫中仙’没过多长时间就梯度出家了,一心向佛。
不过钟岩多半猜得出来,这里有一经大师的事儿。
“侯爷,战军师叫您出去一趟。”钟岩本不想来打扰自家侯爷,可战幕在外头了。
温御没动,脑子里尽是今晨醒来时脸上扣的那张字条,又是密令,又约他到桂花林,而且与昨晚不同,这张字条的笔记与先帝有九分相像。
到底是谁在约他?
温御百思不解。
但有一样,不去。
谁叫都不去!
“侯爷?”钟岩怕门外战幕等的着急,又唤一声。
温御这方听到,眼珠子从眼眶中间双双移过来,但没开口。
“侯爷,战军师马车在外头,他让老奴传话过来,叫您跟他走一趟。”钟岩如实禀报。
温御脑子又飞快转动起来,两夜密令跟战幕到底有没有关系?
钟岩见温御眸子深深看向自己,一时心虚,“侯爷,您是不是……知道了?”
温御依旧没开口,深邃眼瞳转成深海漩涡。
钟岩目光落在温御手里握着的咸鸭蛋上,鸭蛋壳碎了。
这自来都是主子不能忍的。
一个碎了壳的咸鸭蛋等同于被抽走灵魂的人,再也不能生机勃勃了,“老奴有罪,前日老奴去捞咸鸭蛋的时候没拿稳,其中有个掉回去把里面两个咸鸭蛋磕的裂了缝儿,老奴怕裂缝儿的鸭蛋再腌……”
“你跪下做什么?”温御收回神识,入眼见钟岩跪在地上,十分诧异。
钟岩抬头,怔住。
“你刚刚说战幕叫本侯出去一趟?”温御皱眉道。
钟岩有些发懵,点点头。
“他有没有说去哪里?”温御又问。
钟岩摇头,“没说……”
“真是造孽!”温御豁出去了,跟着去再说!
眼见自家侯爷挪蹭着走下来,钟岩忽然有些迟疑,自己还跪不跪?刚刚没说完的话还说不说?
“过来扶本侯一把啊!”盘膝时间太长,腿都酸了。
钟岩急忙起身扶着温御,搭手为其把鞋穿好,一主一仆这般相搀着离开锦堂……
西市,民宅。
死寂无声的院子里有一口废弃的枯井,周围杂草丛生,杂草有些枯黄,从外面往屋里看一片模糊,破旧的窗户有一处漏风,风吹时发出呼呼声响。
如此破败的民宅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哪怕窗户漏风都是假象,里面装潢精致中透着一股雅气,家具跟摆设也都各有讲究。
水曲柳木的床榻旁边,子神静静坐在那里,鼠面一副悲伤神情。
他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