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棋根本不相信温弦有这样的脑子。
“一定是公孙斐!他前脚答应本公主不找温宛麻烦,回头就叫温弦从魏思源身上动手脚,逼得魏沉央不得不妥协!伯乐坊到底还是全落在温弦手里!”
东方隐也知道事情出在公孙斐,“老夫也相信是公孙斐给温弦出了主意,可敲法鼓的事应该不是公孙斐的主意,那是小人行径。”
“公孙斐就不是小人了?”寒棋只要想到公孙斐朝他笑,就觉得全身恶寒,无端有种被狐狸盯上的错觉。
即便现在只是说起,都觉得浑身难受,“义父为什么要找他帮忙?帮的还是温弦!”
公方隐不好揣摩,“老夫不知,但觉得……斐公子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想法就是弄死我!”寒棋曾给公孙斐无限暗示,帮人须谨慎,不行换个人帮,公孙斐用实际行动拒绝了她,而且这次他显然是两面三刀坑了自己。
越想越气。
“春儿的事本公主不可能不管,你且叫手下人抹掉春儿身上所有有关于阗的痕迹,这官司若叫温弦告赢,我不姓寒!”寒棋此举多半出于对春儿的考量,春儿做错什么了!
她依照东方隐指示靠近魏思源套取情报,她那么认真做事,可从头到尾,她只是被抛出去的棋子,何其无辜!
东方隐犹豫数息,“可这么做,温弦那边……”
“温弦若不高兴,你叫她直接来找本公主,至于公孙斐……你告诉公孙斐不服来战!”比起温弦,寒棋对公孙斐敌意甚重。
温弦不是过公孙斐手里一把刀罢了!
东方隐也不希望春儿出事,自是依照寒棋指示行事。
他其实也很想看一看,公孙斐到底保温弦到何种程度……
魏王府,书房。
萧臣想到白天在校场时温宛脱他衣服时的情景,面颊温热。
渐渐的,他想到万箭穿心,想到前世。
前世他实在不知道太子萧桓宇为何突然造反,萧桓宇已经是父皇指定的太子,只须再熬一熬,皇位自然是他的,到底有什么理由要造反?
萧臣只记得他最后得到的消息,朝中因为萧桓宇造反乱了套,几位外姓王爷公然举旗与他作对,具体有谁他没记住……
窗棂微动,有风吹进来。
萧臣摒弃思绪,抬眼看向站在自己案前的男子。
“本王还以为你失踪了。”
卓幽拱手,“属下一直在等主子唤我。”
萧臣挑眉,“以前本王换你只须咳嗽一声,现在本王唤你还要飞鸽传书,若是要紧事,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赶上替本王收尸?”
“能赶上。”卓幽老实回道。
萧臣,“……”
感谢本王刚好想到万箭穿心罢!
“有事?”萧臣知道卓幽这段时间帮人训狗去了,是以一直没安排任务给他。
卓幽鼓足勇气,“属下回来是想提醒主子一件事。”
萧臣拿起桌角书卷,不经意抬头看过去,“什么事?”
“这个月工钱该发了。”
萧臣,“……”
感谢本王刚好想到万箭穿心罢!
“你这个月有几日跟在本王身边,怎么好意思管本王要钱?”萧臣震惊看向卓幽,不可思议。
近墨者黑他理解,黑这么快到底是卓幽本性如此,还是被戚沫曦熏染的太厉害。
卓幽毫不心虚,“属下不管在哪里,心都跟着王爷。”
萧臣,“……”
感谢本王刚好想到万箭穿心罢!
一个月一百两,他也不是没有。
于是萧臣自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搁到桌角,“拿走。”
卓幽拿起银票,没有走。
萧臣抬头,“怎么?”
“主子能不能借我一百两?”卓幽又道。
萧臣压着脾气,“你很缺钱吗?”
卓幽点点头,“属下身上这件衣服穿了两个月没换过。”
“没衣服换?”
“别的衣服洗掉色了。”
萧臣闻言静静看着卓幽,回忆上辈子这厮满身是箭的样子。
掏出银票……
深夜安仁坊,温宛悄摸走到庆丰堂外,轻轻叩动门板。
自从方云浠在这里把葛九幽抓走,庆丰堂再也没有开门。
这时门闩响起,掌柜周礼看到温宛,这方把门板打开,“县主里面说话。”
待温宛进去,周礼阖紧门板,上闩。
“县主来,可有要事?”周礼是葛九幽的人。
得主子吩咐,他知道温宛靠得住。
“周老对颜蛊了解多少?”温宛直抒来意。
周礼皱了皱眉,“县主想用颜蛊?”
“不是我用。”温宛自鬼叟那儿得知蛊神神奇,神奇到她耳朵里现在还是大青蛙,呱呱呱。
周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告诉温宛,颜蛊,说白了就是吃皱纹的蛊,属阳蛊一种。
但是这种阳蛊极其难养,黑市里有本事卖这种蛊的只有两家,一是三十九号铺,幕后掌柜是子神,另一家是四十一号铺,幕后掌柜是庆丰堂,也就是葛九幽,除此之外,皇城再无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