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卓幽深刻理解什么叫故意,萧臣做了一些事。
而卓幽没有给出的答案,司马瑜给了。
在来御南侯府之前,萧臣回去羽林营,刚好扑到司马瑜。
司马瑜了解经过之后一语破的。
‘王爷真是爱惨了温县主。’
辨别方向这种事不是天生的,那些一直知道方向的人脑子也一直想方向啊!
王爷你当时脑子里想的什么?
萧臣回忆昨夜,将近寅时三刻未见温宛,他猜测温宛或许比他来的要早,生怕意外,便朝后山跑,看到有条甬道脑子也没过一下就冲进去。
只记得有道,未记得东西。
天亮不见太阳,方知是东……
温宛恍然,难怪没在太阳鸟的地方等到萧臣,“没事。”
“本王这辈子从来没有因为谁,迷失过方向。”萧臣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唯有县主。”
温宛结合萧臣脸上神情,如此郑重又严肃,“魏王是在怪本县主?”
萧臣默默低下头,用手捏住眉心。
司马瑜说的对,慢慢来,太仓促容易吓跑佳人。
第一次见面就想上床那都是畜牲!
温宛呶呶嘴,没吭声。
“本王很遗憾,没能与县主一起去看太阳鸟,如果有机会,我想单独约县主一起到护国寺,弥补这个遗憾。”萧臣给自己抛过去一个希望。
温宛抬头,想了想,“万一王爷再跑丢……”
你我相约,你自己跑丢,赖我让你迷失方向。
这可不好啊萧臣!
“本王可以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丢。”萧臣信誓旦旦。
见萧臣如此,温宛释然,“约。”
“对了!”温宛忽然想到一件事,“昨夜我亲眼看到苏玄璟与柳滢眉目传情。”
萧臣恍然想到还有这两个人,“是吗?”
“而且,柳姑娘拜佛时朝佛祖许愿……”温宛做贼一般凑到萧臣旁边,“许愿可以与苏玄璟白头偕老!”
萧臣眼中风起云涌,惊的说不出话。
温宛明白,她乍听也是一样,“苏玄璟那该死的……无放安放的魅力啊!”
“县主,不会难过吗?”萧臣每每见苏玄璟站在温宛身边,心里都会很难受,司马瑜说那叫吃醋,妒忌,那是想要独占的最初表现。
最终呢?
霸王硬上弓……
温宛抬头,望着萧臣幽深明目,“我高兴都来不及!如果此事不成,你我护国寺一行为的什么!”
萧臣握在袖里的手,倏然松开。
“也是。”萧臣勾起唇角,轻轻的笑出声音。
原来,这一世温宛似乎也没有很在乎苏玄璟。
挺好的……
御南侯府,归燕阁。
温弦坐在梳妆台前,自抽屉里取出那只凤鸾簪,铜镀金翠的簪身,簪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彩凤,上面嵌着一枚鸡血石。
她盯着那枚鸡血石,美眸衬出幽戾血色。
脑海里,那幅卷景一幕幕闪现。
‘姐姐一向待弦儿不薄,玄璟你纵是不能保姐姐万全,可否留下姐姐一样东西好让弦儿时时系念?’
‘何物?’
‘一双眼睛……’
握着凤簪的手狠狠攥紧,簪尖扎入掌心,有血渗出。
剑光在脑海里亮如闪电!
那一剑划过脖颈!
她轰然倒地,头戴的凤鸾簪断成两截!
脖颈鲜血狂涌,汩汩流淌到地面,淹没了弹落在她眼前的鸡血石。
“为什么?”温弦感觉不到掌心极痛,双目赤红如荼。
她咬着牙,面目狰狞,“为什么最后死的那个人会是我!苏玄璟!”
“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会让御南侯府每一个人都死在我面前!还差一个……就差最后一个!”温弦猛然拔出刺入她掌心的簪尖,鲜血殷红,自掌心蜿蜒到皓腕上。
“苏玄璟,你也不可靠。”
温弦不顾掌心刺痛,拿起拭巾抹过那支凤鸾簪,“这一世,你们谁也逃不掉……”
月色无暇,在这幽静夜里愈显高雅。
红尘来去,在这乱世纷扰中几度繁华。
玉布衣得到萧臣指示后,当晚便将消息传给万春枝。
万春枝不敢怠慢,又将消息传到歧王府。
杨肃有私生子的事没叫他震惊,他震惊的是各方势力都打听不到的消息,金禧楼又是通过哪个途径知道的?
好在是友非敌,萧奕暂时并未深究。
当务之急,得把卫开元从地牢转去天牢。
众所周知,户、刑两部尚书都是太子的人,卫开元得罪的是伯乐坊,莫说半个月未见官审,半年也是它!
若想此事有转机,唯有民告官。
萧奕府中无门客,凡事皆由他一人定乾坤,再由万春枝行事。
依萧奕指示,万春枝暗中派人入地牢给卫开元指条明路,让其喊冤叫屈,状告当朝宰相卫泓借伯乐坊欺压百姓,草菅人命。
案子只要转到天牢,转到宋相言手底下,才算有转机……
大周朝这局势,每日都在变化,朝敌夕友的事不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