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
“让他进来吧。”那声音如此言道。
而随着此言一落,为首的儒生顿时脸色一变,他赶忙低下了头,恭敬言道:“是。”
然后这才收敛了周身的气势,转过身子低声言道:“客人请。”
这一番态度迅速的转换自然是牧青山始料未及的,但他却也并不放在心上,在那时看了儒生一眼,便收刀归鞘,由那儒生带着,迈步走入了这座幽深的宫门。
......
“让我猜猜你想问我什么?”
“为什么要夺牧极的仙人命宫?”
“为什么要教给森罗殿亡龙复生之法?”
凤来阁中,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高座于台上,神情平静的看着台下的牧青山。
牧青山闻言皱了皱眉头,却并不答话。
俊美男人见他如此,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像是看穿了牧青山的心思一般,又言道:“当然,这些都是你想问的,可又都不是你最想问的。”
“你要问的是...”
“路。”
“对吗?”
在男人笃定的笑意下,牧青山的身子一震,他不可思议的看向男人,眼珠子在那时睁得浑圆。
“嗯,现在呢...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对吗?”
男人又笑了起来,牧青山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张俊美得宛如从画里走出的脸庞配上这样的笑容,即使对方是一位男子,却也当得起倾国倾城这样的辞藻。
他在那时意识到他似乎低估了这位活了六百年的仙人,故而他沉默了下来,不再接话。
“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本事,我在这里见过你十九次,每一次的对话,每一句措辞我早已烂熟于心,我们注定会死一条船上的人。”男人笑道。
牧青山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男人这次却并不答话,他伸出手朝着牧青山的身前一指,一道放着一副棋盘的矮榻便在那时凭空出现在了牧青山的跟前。男人随即站起了身子,迈步走到了棋盘前,于那时盘膝坐下,言道:“素问小北疆王在棋道上的造诣颇为了得,今日既有缘相见,不如与我对弈一局。”
牧青山闻言,却并不应允依然站在原地。
男人见状却也不急,只是独自打开自己的棋盒,捻起黑子,方才言道:“你心有百般疑惑,万般愤怒,我保证此局一落,一切都会豁然开朗。”
不知是被男人说动,还是另有打算,牧青山微微迟疑,但最后还是依男人之言,在他的对侧坐了下来。
二者对弈,男人手法娴熟,落子似乎不假思索,短时间里难以看出他的打算。
反观牧青山,却是如履薄冰,每每落子都思虑良久,脸上更时不时愁眉紧锁。
风来阁中灯火悠然,一炷香的光景过去,对局过半。
黑子如星罗散布,依然不见杀机于何处,白子却占据四方,气势汹汹。
“人常言观棋如人,小王爷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着实堪称国手。”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棋盘上的颓势依然悠闲的落子。
牧青山并不应他此言,而是注意着棋盘上的变化。
忽的他眉头一皱,这才发现棋盘山左角处的黑子随着此子落下,竟将那处他已成一块的棋子封住,若是再落一子,这块棋子便入了死局。
牧青山暗暗思忖,却不见黑子有何后手能做反制,故而他权衡利弊,终究还是落子在了棋盘上,选择救活那一块棋子。
“牧家为大周镇守国门数百载,握重兵而不压主,镇国门而不欺民,可谓满门忠烈,为国为民。这盘棋小王爷下得便如牧家这数百年来一般,不让寸土,不失一民。”男人依然侃侃而谈,而手中的黑子也在这时被他不假思索的落下。
这子一落,牧青山的脸色便骤然一变,这一道黑子竟如之前一般封死了他另一处一块棋子的路,只留下了一道活口。
他隐隐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这位仙人布好的局中,但同时他又想不到更好的落子点,故而在迟疑一阵后,还是将白子落在了那仙人有意给他留出的活口处。
接下来,那无上真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而牧青山额头上的汗迹亦越来越重。
终于在又来回十手之后,当落子的牧青山即将放到棋盘上的手指却忽的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在那时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无上真人安静的等待了牧青山十余息的光景之后,方才笑盈盈的问道:“小王爷还不落子吗?”
牧青山不是不愿落子,而是落不了子。几番你封我挡下来,他的几处棋块已经在这样的逼迫中汇集于一处,只要他这一子落下,白子大半都被连成在了一起,作了大龙。而一旦连成大龙,棋盘上的黑子便可在数步间汇成屠龙之相...
牧青山到了这时方才醒悟过来,原来之前无上真人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让他做成大龙,而大龙一成,他早已埋好的屠龙之相便可杀机尽显。
牧青山这一子终究未有落下,他抬眸看向男人,虽有不甘,但还是如实言道:“我输了。”
无上真人闻言并未露出半分的喜色,他只是神情平静的言道:“胜败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