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位副教主又对着接引圣人道:“老师,您只说那个尧光明曾经是我西方的大患,可我等为何只对他有些模糊的印象?
为何只知道这个人曾经暗害过准提老师,曾经破坏过咱们灵山,曾经指使蚊婷婷算计金莲。”
接引圣人笑了笑道:“此人不但是我西方的大患,也是被天道通缉之人,有些事你们知道些就行,只要记住这个尧光明,是我西方之敌就行。”
话音落下,殿外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了几声闷雷,一股天道法则之力在灵山上空一闪即逝,似乎在配合着接引圣人的话。
这一瞬,尧自在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那就是在抹去生灵对自己记忆这方面,天道是有所偏颇的,至少在西方教弟子这边,是故意留下了些对自己仇恨的记忆。
看来,这家伙也是个玩儿意识形态的高手……
“这个尧光明,让他逃了真是太可惜了!”
“不错,此人不除,始终是我西方教心腹之患!”
“挨千刀的家伙……”
众西方弟子又是对尧自在一阵咒骂,这让坐在他们中间的‘金蝉子’特有成就感,不过为了应景儿,他还是特意做出了咬牙瞪眼状……
“罢了,老是这般恶语能解决什么?”接引圣人道:“总的来说,他没让那只蚊子把十二品金莲全毁掉,已是算能从大局考虑,不然我西方教早就灰飞烟灭了。”
“老师,您怎么又替他说话了?”那名副教主问道,其他弟子也纳闷的看向接引圣人。
“哎……”接引圣人叹了口气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最开始为师也是这般想,可这些时日回想起他做的种种,其实是为了洪荒天地的稳定,并非绝对的各为其主。
可惜可惜,西方怎么就不能出这样一位人物?”
坐在人堆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尧自在,忍不住看了一眼接引圣人,心中暗自感慨。
接引圣人果然不愧为西方教叫开教之主,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如此分析问题,这在自己上一世就叫做战略眼光。
可惜可惜,还真是你手下的人不行,都让准提给带偏了。
许是尧自在这一眼引起了接引圣人的注意,他缓缓转头看向尧自在温声道:
“金蝉子,你说说西方下步改往何处走?又如何能提升教运?”
圣人的话一出口,众西方弟子就都是一愣。
这位金蝉子师兄是圣人弟子不假,但他因为有伤在身,一直在闭关疗养,早就脱离了教内高层。
今日是老师听闻他的病情有所好转,这才把他喊过来旁听,怎么突然向他问策了?不怕这小子又说出什么疯话来吗?
“我去,怎么就突然问上我了,自己不是来旁听的吗……尧自在这边也是一愣,迅速稳了稳心神,按照金蝉子的病情特点,先慢条斯理的来了个碎碎念:
“老师,您的这个想法不过只是一个构想,对于这个没有事实,又是个构想的事,弟子想还是有凭有据以后,或者是先做些必要的事后,我们再拿出来讨论也不迟。”
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车轱辘话,殿中所有西方教弟子顿时齐齐额头挂满黑线,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他,这货的老毛病又犯了……
哪知准提圣人确沉吟了一下,略有所思的道:“先做后想,你的建议确也别具一格,继续说下去。”
尧自在……这也行?
本以为这顿车轱辘话说完,自己重则会被责备一番,轻则也要被禁言,这就正好中了自己的下怀,哪曾想还起到了反作用!
没办法,尧自在只能想了想又道:“弟子以为,我们应该从过去的广收有缘人入教,改为多向生灵行善积德,特别是向南瞻部洲的人族行善积德。
众所周知,道门当年的强盛就是借了人族气运所致,我们可以从以前的让他们崇拜西方,改成让他们敬重西方,从以前的传经布道,改为身体力行的帮助人族大兴。”
“好,吾徒能有如此见识,为师甚感欣慰!”接引圣人颇为感慨的道了句,又看向其他弟子道:
“你们别看金蝉子刚才说话有些不着边际,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这才是真正振兴我西方之道。”
众弟子纷纷看向尧自在,细细品味中,越觉老师说的话越有道理,不由都是眼前一亮,看向尧自在的眼神,也从刚才的惊讶变成了钦佩……
尧自在眨了眨眼,暗道了句——鲁莽了!
自己竟想着如何扮演好金蝉子,却无意间给西方教出了这么好的主意,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拆台吗……
可转念有一想,如果换个角度在考虑,自己的主意是不是也能让西方教往正路上走走?
如果是这样就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嗯,就全当为多宝大师兄成为佛祖前,替他做一次整风活动了。
盯着上百道目光,尧自在对着接引圣人再次躬身施礼,一如既往的碎碎念道:“老师您过奖了。
其实弟子最近这道心有时感觉清如明镜,有时又感觉心乱如麻,要不是您刚才肯定了弟子的话,弟子都不知道我的想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接引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