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余平中打死了徒弟以后,立刻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还说道:“练小姐,我余平中教徒无方,害你受苦了,还请你老治罪。”
练彩衣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倒是有点被吓住了。
百足老人身为百足门的门主,不可能不紧张,他犹豫了一下,正在想自己要不要给练彩衣跪下。
这时,练彩衣才说道:“我……我师兄呢?”
余平中不敢回答。
百足老人也不敢回答。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回答错了,鲁仙人非得宰了他们不可。
“那个小畜生已被我杀了。”
鲁仙人倒是爽快,貌似回答的说道。
练彩衣听说“师兄”已经死了,不由呆了一下,然后又问:“那个李德呢?”
“也被我杀了。”鲁仙人道,“他们两个竟敢对练姑娘无礼,死有余辜。”
说实话,李德是死是活,练彩衣根本不在乎,但她的“师兄”被鲁仙人打死这件事,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尽管她的“师兄”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但在那之前,她的“师兄”也曾对她无微不至。
这原本就是事实,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师兄,你原本可以活的,但你不应该……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希望你下辈子一直做个好人,而不是跟这辈子一样,最后落得个稀里糊涂死掉的下场。”
她并不可怜高姓修士。
她只是觉得造化弄人。
那个对她好了十余年的“师兄”,就因为与李德认识了不到一年,就大变模样,可见人的意志有时候十分薄弱,稍微受了点诱惑,就会抵挡不住。
如今,她也面对着前所未有的“诱惑”。
她要是去了宝器门,说不定真能成为门主弟子。
而只要她
做了门主弟子,不管她是什么修为,她在宝器门的地位,将会高高在上。
哪怕是仙王,在她面前,都要低下昂贵的头颅,尊她一声“少门主”。
这么大的诱惑,她可以抵挡吗?
或者说,她真要去了宝器门,真的可以从此一步登天?
就在她十分迷茫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王小二”。
如果她去了宝器门,会不会就再也见不到“王小二”了?
她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会让“王小二”很失望?
或许“王小二”希望她去宝器门,可直觉告诉她,“王小二”与宝器门的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去了宝器门,未来有可能会一片光明,造化不小。
但造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一个人若不能活得顶天立地,再大的造化又有何用?
突然间,练彩衣有一种“顿悟”的感觉,认为自己不必去宝器门。
她的造化就在神彩界!
“老前辈。”练彩衣对鲁仙人说道,“请恕我不能离开此界。”
“为何?”
鲁仙人十分意外。
“因为我就算不能成为神彩楼的弟子,我也不会做别家的弟子。”练彩衣只顾说心里话,却未意识到她说的这句话,已经注定宝器门与神彩楼的关系,正式走向破裂。
那鲁仙人面上带着微笑,内心却极为震怒。
他是个观神境仙人,别说成为宝山仙帝的弟子,就连见宝山仙帝一面,也都需要造化。
练彩衣放着这么大的造化不要,非要留在神彩界。
这不是“嘲讽”他的办事无能吗?
更重要的是,他怀疑练彩衣之所以这么想,是受到了秋雨楼主的怂恿。
他才不管秋雨楼主是怎么让练彩衣如此“听话”的。
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若不能带走练彩衣,就是辜负了门主亲自见他一面
的造化。
那位宝山仙帝,可不是隐居中的鼎仙真人,也不是退了一万年的上代门主。
一旦他辜负了宝山仙帝的“信任”,他还能活吗?
不能。
所以他绝对不能失败。
“练姑娘,你要怎样才能跟我走?”
“我不会离开,请……”
不等练彩衣说完,鲁仙人竟是单膝跪了下去,说道:“练小姐,请你跟我走吧。”
百足老人吓了一大跳,急忙双膝跪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至于余平中,原本就跪着,倒省去了屈膝的环节。
不过这家伙,却吓得有点傻了。
一个仙人给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下跪,这算什么?
别说他以前没有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
只听袁女仙说道:“练彩衣,鲁仙人都这样了,你还是跟他走吧。你要是做了张门主的弟子,未来造化之大,远胜我等。”
不料,练彩衣却是摇摇头,说道:“我不能跟他走。”
“为什么?”
随着话声,一个女仙闪现,乃是骆女仙。
“因为不能就是不能。”
“你这丫头真是不识好歹,那位张门主是一个仙帝,未来还会成为真仙。他身为一派仙尊,说过的话岂能反悔?他说要收你为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