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了,只道:“往后多多注意一点。孩子还小。”
宋格格低头应是。
四福晋全程在旁边看着,等他们说完了话,才问起要不要自个儿也留下来看着孩子,如今府里头没个做主的人。宫里头的大宴也是能告假的,一般临近生产的命妇,或者有什么重要事儿的都能告假,病假不好听,就会推脱说后院里头有人怀孕。
云秀说不用:“小格格暂且放我这里。”
四福晋松了口气。她不好照顾小格格,一来,她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养在宋格格手底下的,要是她今儿说要把小格格抱回去自己看着,恐怕宋氏会多想。二来,这孩子是病着的,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可怎么办?她不是担不住责任,就怕为了这事儿,反倒闹得后院不安宁,宋格格心里头可能会想着为什么小格格交给她就没了,四阿哥也会想。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点儿都不沾手。
胤禛赖皮撒娇:“那姨妈也要多多休息,照顾好自己。”
云秀应下。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两天,胤禛和四福晋从宫里头赴宴回来的时候说起毓庆宫:“年节里头的时候太子的二女儿病了,李佳侧福晋想去请太医,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没请,二格格一病没了。”
什么原因能让李侧福晋本来想请太医结果没请着?云秀猜是她和宋格格一样觉得年根底下请太医不吉利,可那天姜潮都在太医院里瞧见了毓庆宫的人了,难不成人去了又折回去了不成?
她猜不到原因。
这事儿还得宫里头的姐姐才知道。
她也没怎么着急,带着小格格养好了病,确认她没事儿了,才叫宋格格领着小格格回了四阿哥府里。
她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正好赶着过年的最后一天进了宫。
过年的时候还跟往前一样,外头的命妇们请了安,再分到四妃宫里头各自招待。
云秀到了永和宫的时候,云佩还在后头换衣裳,前头的命妇们也都才从前殿进来,被宫人们领着去出恭和休息。
“姐姐。”云秀跨过门槛,正看见如意在给云佩松脖颈,连忙过去接手,“这顶戴愈发的重了。”
如意在旁边笑:“顶戴愈发重,说明咱们主子越来越得宠了。”
云佩张着手说她贫嘴:“压得我脖子都快断了,还得宠。”顶戴上头的东珠加起来得有上百颗,她从早上起来就穿着这一身,还要去前头跪礼参拜,这已经十多天了,每天晚上脖子都酸疼。
云秀也穿了吉服,不过她的没姐姐的这么重,姐姐的是蓝色的,她穿的石青色。
云佩看她伸手费力就拦着她:“你自个儿也收拾收拾换身衣裳去。”
她出宫嫁人,永和宫的偏殿却一直给她留着,她常常进来小住陪姐姐,衣裳也多的是,没一会儿就换了一身回来。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等会告诉你。”换完衣服,全身都轻松了,云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外头的命妇们也都坐好了。
云佩在上头坐下,免了请安,照着往年的吉祥话说了一遍也就开席了。都不必云秀问,今年宫宴上的热门话题就是毓庆宫的二格格没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太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很清楚。
云秀垂着眼睛看自己的手,听着底下聊八卦。
命妇们也不敢聊得特别深,只说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这么一点儿,也够她捋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听说二格格得的是风寒,本来没这么严重的,谁知道一病没了。”
“明年太子妃可就要进宫里了……”言下之意是不吉利。
“侧福晋没了孩子,直接告病了,这两天都没在席上看见她。”
……
云秀看了一眼姐姐。
云佩朝她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她一出声,底下人就静了。
四福晋立马接上来热场子:“今儿御膳房的锅子做的不错,各位尝一尝。”
六福晋也笑着捧场:“从年前额娘就在定菜单了,左思右想了好久才彻底定下来,外头风大,还特意备了酒,度数低不醉人,大家都试试。”
命妇们心里头一清二楚这是不想叫她们在永和宫提起太子的事情了,要避嫌。她们也不会没眼色,当即伸筷子夹菜。
真要说起来,永和宫招待的饭菜是比别的地方舒坦一些,她们也不是年年固定在哪个宫里头呆着的,除了有姻亲的那几位福晋,其余都是看脸分配,今儿在永和宫,明儿就在翊坤宫,后来又去延禧宫了。这么几年下来,哪个宫里头的饭菜好,个个都是门清儿。
惠妃和荣妃那里的宴席都是尽量保证不出差错,为了保证热气儿,都是大碗的炖菜,寡淡的很,上头还有一层凝固了的猪油,叫人忍不住的倒胃口。
延禧宫和永和宫吃这上头倒是一脉相承,两边的菜式同步到所有的命妇们怀疑德妃和宜妃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不过也是有细微差别的,两个宫上的是同样的菜式,一个是今年上,一个是明年上,她们私底下交流过,估摸着宜妃是到永和宫来取过经。
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多,也不耽误她们吃东西,没有凝固的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