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
一想到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 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以后,琪琪格深吸了口气。
她定了定神, 抬眸看向胤礽和胤禔:“此事定要彻查到底!”
胤礽和胤禔重重应是。
他们按捺住焦躁的心情——要应证他们的想法,首先必须找到田顺的尸骨。
直到三日以后,上山寻觅尸骨的侍卫官兵才归来。他们迟归的原因很简单——泰山脚下的尸骨之多, 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侍卫们面色沉肃,将带回来的尸骨放置在单独的院落里。普一见到这般惊悚的场景, 不知所少宫人仆役尖叫出声,他们仓皇避开不说, 更有人面色惨白, 当即呕吐起来。
胤礽和胤禔匆匆赶来。
眼前一幕令他们也无比震惊, 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白骨相摞,新旧交替。
两人屏息许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匆匆赶来的还有泰安府衙的仵作。
几名仵作也吓了一跳, 不过见多识广的他们反应到底要比旁人来得好的多。他们迅速的进入工作状态,首先去除掉看似人形,实际并非人骨的骨头,然后再去除部分年代久远的尸骨, 最后剩下二三十来具尸骨。
仵作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面色严肃。
他们商讨激烈, 足足大半盏茶时间才勉强得出定论,又开始新一轮的检查。
这回仵作的脸色越发黑沉。
他们将尸骨整理整齐以后,领头仵作朝着胤礽等人解释:“回禀太子殿下, 预计在十年内的尸首总共还有十九具, 其中有六具男性尸骨身上麻布布料俱毁, 白骨无痕, 应该死亡超过五年。另外十三具一来麻布布料损伤严重,但也有少量依存,二来散落周遭之遗物也有痕迹留下,三来其软骨尚在,骨头并未完全干燥,理应是在五年以内。”
胤禔瞠目结舌:“十年之内……十九具?”
胤礽脸色不好:“那数量……就对不上了。”
在舍身崖跳崖者多为有名,泰安周遭都有记载,这十年以来也不过五人而已。
而这里的尸骨足有十九具,那其余的呢?他侧首询问仵作:“可有其他发现?会不会是野兽袭击所致?或是自愿跳崖的……?”
仵作没有丝毫犹豫,他恭声作答:“十九具尸体中,有十一具尸体皆是不同程度的斧头、铲子、镰刀等物的劈砍痕迹,下官以为这些人并不是跳跃而死,而是被人砍死再行抛尸到山崖底部。”
胤礽和胤禔面色一沉。
顿了顿仵作又补充道:“另外八具尸首中有两具附近发现已经碎裂的麻绳,且骨骼姿势扭曲折叠……应是被人捆绑抛下。另外还有三具为不足十岁的孩童,还有三具的头部身体皆有骨折痕迹,尸骨散乱面积较大,疑似落崖致死。”
劈砍痕迹、捆绑抛下以及孩童尸首。
普通的跳崖而亡者可能只有三人……想想他们翻阅县志资料时得到的足有五名孝子跃崖,也就是除去田顺以后还有另外一人也不是正常落下。
更重要的是……其余尸骨来自何处?
胤礽一阵恶寒,他感觉自己胳膊上汗毛倒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上辈子他们亦登过泰山。
泰安府尹也曾提起过有孝子跃崖之事,只是汗阿玛怒斥并要求立碑禁止以外,并无人去查实其余情况。
那这些人呢……?
这些尸骨,这些冤魂就这样含恨呆在泰山底下?
胤礽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重重砸在桌上,面色骇人。
胤禔深吸一口气。
他面色黑沉如锅底,侧首询问负责审讯的官员:“田家村村长有没有交代?”
官员微微摇头:“至今尚无交代。”
不仅没有交代,而且还大喊冤枉,瞧着一派无辜模样。
胤禔转了个圈:“这些尸首都已化作骸骨,也无法寻觅出田顺……”
田家村村长只要咬死不知情。
他们竟是找不出其余办法来……
看着那些暴露在外的尸骨,胤礽和胤禔胸膛里燃烧着一团火焰。胤礽好不容易恢复冷静,侧首叮嘱侍卫:“将在尸骨周遭发现的,或许能够让人辨认的东西都放置泰安城中央,着近十年有失联家人的百姓前去查看,看看能不能分辨出尸体归属。”
胤禔:“会不会是外来人?”
胤礽摇摇头:“一来,使用的是斧头镰刀等物,想来应是周遭的农户猎人或者普通百姓,外来者手持这样的器物上山定然会引起注意。二来,既然没人报官有绑人上山的事情来看,许是半夜上山的可能性更大……”
白日登泰山都是极其困难之事,更何况夜里。唯有非常熟悉这一片的农户猎人才能做到。
侍卫们齐齐应是。
泰山脚下发现十来具尸首,且大半都是被谋杀之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泰安城。
整个泰安城像是一锅沸水,喧闹起来。
不知有多少民众匆匆赶来查看尸骨旁的器物,只可惜这些东西或是太过普通常见,或是破损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