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即便查看者众众,连着数日也依然无人报官。
正当众人以为这条线索又要到此为止的时候,府衙外来了两名老人。据他们所说其中一具尸首旁的器物有点像是自家失踪数年的女婿所有,只是还得女儿自己再来一观。
胤礽胤禔一阵兴奋。
琪琪格也没忍住,领着皇后匆匆而至,期待能寻出一个真相。
这一家子来得甚多。
前头是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扶着两人的是他们的儿子和儿媳。至于过来查看的女儿,则头顶斗笠黑纱,身着素色长袍,憔悴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不说,露出的一双眼睛更是空洞无神。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只是远远隔着纱帘看了一眼,登时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其哥嫂试图安抚妹妹未果,自己的眼圈反倒先红了,一家子人抱头痛哭,久久难以抚平情绪。
胤礽示意仆役扶着他们一家坐下,又送上茶水让他们稍稍喝了一些。妇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从怀里取出一枚陈旧的香囊,颤巍巍的地上前:“此物正是民妇做给相公的,是一对儿。”
胤礽细细观察。
虽然从悬崖底部捡拾而归的香囊已是腐烂大半,但是从剩余的花纹来看,和妇人手上那个一模一样。
花纹长得古怪,倒也别有特点。
胤礽侧首询问:“是哪一具尸骨?”
为了查验方便,尸骨都被做了记录号码。
一旁官员连忙打开清单名册,迅速找到对应的尸骨:“是三号。”
胤礽微微一愣,而后有些激动。
越是靠前的,越是年代近,伤势重的。
等见到头颅被砍了几刀的尸首,还有那散落在旁的扁担器物,妇人百分百确定这就是自家夫婿。她又是一场痛哭,只是这回妇人很快冷静下来,细细说起来龙去脉:“民妇相公名叫田丰……”
第一句话就让众人齐齐色变。
琪琪格按捺不住惊喜,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妇人:“你的夫婿姓田……他也是田家村人?”
妇人点点头:“是的。”
她似乎看出眼前几位大人物的情绪变化,急急往下说道:“相公的的确确是田家村人,白日会到城里来卖点东西,做做小生意。”
琪琪格等人交换眼神。
他们似乎钓到大鱼了!
众人强忍住激动,赶紧让妇人继续往下说。
妇人很快交代了丈夫失踪时的情况:“相公平日早出晚归,最迟戌初也会回家。可是那一天,民妇一直等到天黑,也未见踪影,民妇喊了邻居一同去城门口看,却发现城门早已紧锁,又再次回了家里,而后……而后……相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妇人抹了抹眼泪:“民妇报了官,城里摊子附近的摊贩说是民妇相公早在申正便已离开,城门口的守官也见着他出门,也没有看见他与其余人同行的迹象。”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失踪了。
而后的遭遇就和田顺家的差不多,唯一幸运的是妇人的父母尚在,哥嫂也不介意让她回到家中,即使如此也是争吵许久,以妇人家里是想要她改嫁为由,宗族里还非要他们将当年的彩礼交出来。
说到这个,一旁的兄长也是满脸怒色:“妹妹原本想在村里守节以保住嫁妆田产,结果村长还侮辱妹妹的名节,说她一个寡妇在村里定会勾三搭四……草民和爹娘都怕时间长了会出意外,最后便让妹妹将嫁妆留下,回了家里住。”
琪琪格神色复杂。
眼前的妇人已是这个时代最幸运的那批,父母尚在,哥嫂也是善良的性子,也依然只能到这个程度罢了。她心绪复杂的同时又提出另一个问题:“你可知道你夫婿有何仇人?或是……曾发生过什么事?”
妇人摇摇头:“相公做小生意的,哪里愿意得罪人……”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逐渐变低。
而后妇人有些迟疑:“就是……在此之前两三天,相公曾提起要报官什么的,可是具体并未说起。”
“报官?”琪琪格等人同时一愣。
上一个消失的是说要为田顺报官的田顺妻子,难不成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突然一道灵光滑过她的脑海,琪琪格下意识的反问:“你丈夫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同时响起的还有胤礽的声音。
祖孙两个齐齐看向妇人,紧张的等女子说出答案。
妇人老老实实答道:“是两年半前。”
琪琪格深吸一口气:“你可曾认识田顺?”
妇人点了点头:“草民认识的。”
她没有犹豫:“我们以前都住在田家村里,田顺是个老实人,农忙的时候常来帮忙一起做事,田顺家里失踪的时候相公还去帮忙寻人,可是一直没有寻到。等宗族里说要发卖田顺女儿的时候,相公还与几户人家一起去争执了一番。”
琪琪格微微一愣。
她反问道:“你说……田家村里有几户人和你相公一起去寻村长了?”
妇人点点头。
琪琪格又看向胤礽:“哀家记得你曾说村民为了田顺之事而去争执,可是怎么没人说起去争执的人里也有人家里失踪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