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忽感背后一阵阴意,连忙转身持剑来挡,只听“咣”的一声,他被击退三步。
要知道他此刻乃是凝气六重,寻常六重修士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以此判断出手之人至少凝气七重。
那出手之人正是先前的斗笠男,李乘风被他击退并未慌乱,反而自知猎物上钩了。
聂攀初入鬼道,鬼气尚少,李乘风没有察觉,尚在情理之中。
可这斗笠男,一身鬼气丝毫不在李正文之下,李乘风怎会没有察觉?
汉宫秋、寒欣欣、长乐三女早已围在那斗笠人左右,三女齐齐出手,打的斗笠人连连败退。
武斗宫中守卫亦是参与进来,那斗笠人无缘无故出手,还是在武斗宫地界,这番举动乃是触了大忌,必须就地正法。
那斗笠人见情况不对,从怀中取过一张符纸,点燃后符纸发出道道黑烟,久久不散。
待黑烟散去时,那斗笠人早已不知踪影,擂台上的聂攀双臂却是被人活活斩下,已经晕死过去。
寒欣欣道:“可恶,让这鬼修跑了,早知道就带来黑蝠,直接咬死他。”
李乘风自始至终都很平静,道:“他跑不了。”
言毕他便独身一人追去了,如今已过两炷香的时间,他的八仙花所剩时间已是不多。
长乐不放心李乘风孤身犯险,紧跟在他的身后。
汉宫秋、寒欣欣二女也是欲要起身想追,可出了武斗宫却不见一点人影,他们速度还是慢了些,只得折回武斗宫等待。
陨星城外,那斗笠男被人拦住,并非长乐,也非李乘风。
“段生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居然藏身在陨星城,不过凭此便想逃过追捕,你自己觉得这有可能吗?”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那种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之感,当真是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
且瞧这年轻男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当真是不知让多少女子为之疯狂,他身着青色道袍,黑发却是凌乱不堪。
再听他说话的声音,带有一种干巴巴的苦涩,十分沙哑,又与李正文有丝相似,只不过一个更为阴森,一个更为死沉,这与他的外貌相比,极为不负。
那斗笠男段生阴阴笑道:“若不叫起我这名讳,还真是没有认出师兄来,师兄怎也变得这般不人不鬼了?”
那年轻男子受此嘲讽,却是不屑一顾,道:“你偷走门中禁术,本就是我的失职,放你为祸世间更是我之过错,为捉你归案,莫说这声音可以祭去,就是连这容貌也尽数祭去又能如何?”
李乘风与长乐二人隐匿气息,匍匐藏于一旁,李乘风道:“单是看到此处,这年轻男子倒还真挑不出丝毫瑕疵。”
为弥补自身过错,不惜自毁音道,倒也是一方豪杰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幕,确让李乘风、长乐二人大跌眼镜。
只见那斗笠男段成渗渗长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玩笑,他卸去斗笠,自身容貌展于人前。
瞧他浑身皆是烂肉,散发着一股恶臭,脸上的一道道皱纹紧贴,就似死尸复活一般。
斗笠人段成道:“师兄,这里又没外人,你又何必装出一副君子做派,若非那老畜生逼你,你又怎会祭去五感,只为寻我踪迹?”
远处的长乐,小声道:“这斗笠人少说上百岁了吧?怎叫那年轻男子师兄?”
李乘风微微点了点头,道:“恐怕还另有隐情。”
那年轻男子一改先前做派,道:“不错,确实是师父他老人家逼迫我的,若是可以我还真想放小师弟离去,只是可惜啊......”
斗笠人段成道:“你倒底想把我怎么样,给一句明白话吧。”
那年轻男子伸了伸懒腰,笑而不语,没有回答段成的话,反而从袖中又掏出了一样东西。
又听他道:“怎么样?嘿嘿!师父他老人家想要我生擒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女沦为炉鼎,再将你的魂魄悬置九幽,方才息气。”
段成胸口一闷,朝前方吐出一口鲜血,鲜血迸射到哪年轻男子脸上,又听他吼道:“你敢!”
那年轻男子将手中符纸引燃,口中亦是念念有词。
段成应咒而倒,发出道道彻骨哀嚎,至地间来回打滚,似是灵魂被人吞噬一般,极为触目。
年轻男子冷笑一声:“自我们拜入合欢宗的第一天,便已与师父签定了主仆契约,你竟还想反抗?当真是可笑至极。”
过了片刻段成没了声响,那年轻男子向前几步,欲要将他带走,忽的动作一滞,竟浑身动弹不了。
段成奄奄一息,缓缓开口道:“我这血中,可是有专门为师兄准备的阴毒。”
那年轻男子闻言也是慌乱起来,骂道:“疯子,当真是个疯子,你要死便罢,还要拖上我。”
这也是为何他藏身在星陨城武斗宫中,引人修习《阴鬼迷箓》便是为了积攒阴气,再杀鸡取卵,将旁人阴气炼化至自身体内,达成阴毒。
李乘风见二人发展成这般,与长乐一同现身。
那年轻男子见有来人,连忙招呼道:“小兄弟,小兄弟,我是天师府的人,再此追杀鬼修,不想却中了他的阴毒,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