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您说,‘朝闻道,夕死可矣’,那么,到底什么是道呢?”
鱼皮兄弟的老三,不但听讲认真,还很善于思考,这不,听着辛吾在讲“道”的时候,就不免提出了他的困惑。
“道,你可以想成是,类似‘真理’、‘规则’或者‘原理’,就是最底层的、最基本的东西,永远正确的一种思想,或者是方法。”
辛吾努力用他能听得懂的语言来讲。
“嗯,我也是听不太懂,是不是说,懂了道理后,就算是早上才懂,晚上都可以放心去死,没有遗憾了呢?那不是很可惜吗?刚懂了,还没有让懂的东西,起到什么作用呢?如果没有作用,懂不懂得这个‘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鱼皮兄弟的老二,也加了上他的看法,接着提问。
姣月和幺俏很是诧异地看着这两个看上去,都和没听课以前大不相同了的鱼皮兄弟俩,就像是这俩人,突然变得很陌生了,需要重新认识一番。
“这样,我来打一个比方,你们见过树上的蚂蚁吗?”
“见过啊!”
“小小蚂蚁,每一只,都看上去那么渺小,但是它们一生都在忙碌,不停地搬花折蜜,做着自己的那一份工作,看上去,它们隐身在美丽的花枝间,来来回回,不知疲倦,它们自己有没有停下来,欣赏美丽花瓣的时候呢?
它们中有一些,为了开拓新的食源,而独自出去探索,没有援助,没有向导,在未知的旅程上,随时可能遭遇到天灾人祸,噢,不对是天灾蚊祸,于是,小命随时交代到半路上,也是很悉松平常的事。
有时,它们会困在一个被人拔下插入水瓶的花束上,原本从这枝花顺着原路,往下搬运,就可以把甜蜜搬回去,哺育蚁宝宝和蚁后。但是,回路已断,而它们却不知,就在这段路上,不停地来来回回绕,一直转到精疲力竭,至死方休。
对于这些小小的蚂蚁来说,自从这枝花离开了原来的树,就注定了它们也将灭亡的命运,这就是‘道’;而它们一不自知,二在迷惑;三在执著,这就是它们的命运,它们不懂这个原理,只知道一直傻傻地干下去。”
“噢!可怜的小蚂蚁!”
鱼皮老二喃喃叹息道。
“那,我们要不要帮那些小蚂蚁呢?送它们回到蚂蚁窝去?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破了这个必死无疑的‘道’呢?”
鱼皮老三提出了他的主动性方案。
“当然可以,但,这是你的‘道’,不是蚂蚁的‘道’,它们的世界里,你不是必须要出现的,但这种花离开枝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对于它们来说,是它们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那,蚂蚁没有思想,对它们来说,‘道’,闻不闻的,都没有意义吧?”
这次换成幺俏来提问了。
“你不是蚂蚁,你怎么知道‘蚂蚁’就没有思想呢?”
姣月在一边也插嘴了,加入到了提问的队伍里。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蚂蚁有没有思想’呢?哈哈!”
幺俏冲着姣月反驳了一句,完全套用了之前辛吾给她们讲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典故,这让辛吾倒是有些意外,看来,这几个“学生”,是有在认真听讲了。
“这是另外的问题,我所说的‘道’,是适用于所有和我们一样的的生物。对于小蚂蚁来说,它的忠实傻干,是它的‘道’;而我们干扰或者不干扰它们的命运。则是由我们的‘道’来决定的。”
辛吾说有些口干了,就端起旁边的杯子,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那里面是由绿藻亲自给熬制的海米参茸藻汤。
在木依潜心研究解药的同时,绿藻担负起了更多的照看辛吾的工作,包括做一些营养丰富的羹汤,来加速他身体的恢复。
“好喝!再来一碗?”
辛吾也越来越心安理得,在这里,用他的授课,交换了太多的资源,几乎可以说,不管他想不想要,来自呙国“学生”们的礼赠,越来越多。
渐渐的,辛吾喜欢上了这里,真的不想走了。
这边木依的研发进度,越来越接近成功了;那边,辛吾已经不知不觉,有了自己的全新居所,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贝。这些,都是呙民的学生们,主动为他建造和馈赠的。
他也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这些人,会不停地送东西给他呢?自己所讲的,不过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而矣,真没有必要如此破费。
到底还是有“道”主想不明白的“道”存在啊!
辛吾沉浸在自己的“成就”里,每天除了授课、休息之外,最高兴的事,就是把玩着各式各样他所没有见过的礼物。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这个……”
他一边摆弄,一边替木依挑选着,他俩要一起离开呙国的话,带哪件当纪念品好呢?
这样的“岁月静好”,没过多久,海叶蜥再一次突然来袭,打破了呙国短暂的平静。
大家都很奇怪,最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刺激,为什么海叶蜥又一次伤愈出动,直奔而来?
直到大家看到了海叶蜥这次袭击的目标:辛吾的新住处,这才有些醒悟:原来,是众人为了给辛吾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