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远门,参加正式的宴会,怎么都得穿得正式点儿,“小尾巴”很开心的要求选择她最喜爱的红色,姬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他觉得绀色不错,就是那种深青色里透点红的,被向小夫人否决了,因为这种颜色是斋戒时的专用色。
“缁衣即可,你同重儿一人一套,可好?”向小夫人替他们做了决定,出门见客,还是着正装比较稳妥,不会失礼。
那个时代,穿着黑色的衣服,就像我们去参加婚礼要穿着大红色的衣服一样,是很吉祥、很正式的服饰。
向重没什么意见,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对衣服有过多要求和讲究的人,既然有娘亲操心了,他也不用再费心记管牙先生给他啰嗦的那些个服装搭配要领了,正好省心。
他可是最爱在管牙先生的礼学课堂上补觉的了,此处真要用着了,还不得不再从记忆库里翻出一点点印象来,心想,这次过去,如何行止,只要不太过分失礼就好,反正有三岁孩童的外表打掩护,做差点儿,也应该不会被人们诟病太深吧!
他想像的出行,就是收拾起包裹,就上路吧!结果,贵族的生活,远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出门前,先是占卜吉日吉时;又是提前准备好礼物;然后把做好的礼服仔细打理齐整;接着准备漂亮的马车,包括帅帅的马,马的毛色还要黑色的,黄的、白的都不行;给每匹马的马鬃都扎了漂亮的小辫子;车厢更是极尽装饰,生怕不够美艳似的;还有仆人随行……一套折腾下来,这么有仪式感的出行,让向重感慨:贵圈的人生,不易啊!
商容大夫派来了使者,由他们的车驾在前面引路,向小夫人这一行的车马就跟着招摇着上了路。
这次,他们并没有像商酉兄妹那样,从季节河枯水期的独木桥抄近道离开竹林,而是一直走到山脚下,从一条“正道”上,才开始上车,走了一条虽然曲折遥远,却一路都是“正道坦途”样子的“省级公路”。
就算是相对正规的路,可坐在车里的那个颠啊!还是快要让车上这几个孩子,快乐到要飞起。
“这纯木轮啊!减震做得太差了,太差了!”
向重暗自抱怨,上次离开这里来往向府时,都是被人坐身后抱着骑马走的,那匹马的智能减震系统就不错!真皮座椅,屁感恒温,并且没有什么很严重的颠簸感,360度全景天窗,还跑得挺快,那可真是,享受!
“没办法,这贵圈的规矩啊,就得坐车,否则就是失礼,失身份了。”向重一边再次被车的震动颠到自己的舌头险些要被自己的牙齿咬到,一手赶紧抓紧旁边的车窗框边,另一只手被坐在同侧旁边的姬圉抓得紧紧的,帮着他稳定身形。
“小尾巴”和向小夫人同坐一侧,看到向重脸蛋上胖胖的婴儿肥,随着车身的震动而上下不停微微颤动,笑得时不时就用袖子挡住嘴巴,怕自己上门牙的“漏洞”再次防不住,被向重发现可就不好了,要知道,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呢!不能让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打折扣。要保持得美美的!
要是个头再高一点儿,这一路的美好风景,就不会只是绿的树梢、蓝天白云了。向重很遗憾自己的小身材,没办法记录这一路的风景和行动轨迹,不像去向府的那一路,各种美景,尽收眼底。
虽然拼命咬住牙齿,不听话的舌头还是不小心被挤进来两次,在发出“啊”的那个口形的时候。向重很无奈,好在自己的嘴巴,吃的时候用的多,说的时候用得少,这先天弱听带来的副作用,还是可以省不少事儿。
走着走着,颠簸减轻了,车子走得平稳多了,应该是走出了山路,快进城了吧!向重把舌头在嘴里暗自卷来卷去,按摩着那个不小心被牙齿磕疼了的地方,自我修复着。
“这一定是我整个身体里最灵活的一块肌肉了!简直什么动作都能做,真好!”向重品尝着那被小磕出来的几滴血珠,是铁锈的咸味儿。
“小尾巴”早已站起身来,扒在窗户口,扒开窗帘,向外晃动着张望、观赏着,久久不肯坐下来,直到她突然把手臂伸出窗外,向着外面使劲摇晃着打着招呼,向重就猜:“一定是到了,现在应该是两边都有迎接的人群,正在向车队摆手表示欢迎吧!”
果然没错,过了不一会儿,“小尾巴”转过身来,都不愿意再坐下,就拉着向小夫人的衣袖报告:“陈国到了!陈国到了!要下车啦!”
车身终于停下,车厢前的门帘被轿夫掀开,挂在了车厢门框处的挂钩上,然后车夫跳下马车,把放在他身后的供上下车专用的梯状几凳子放好,先把“小尾巴”抱了下来,之后是抱下了向重,姬圉自己下车,最后出来的是向小夫人,车夫仔细搀扶好,向小夫人下车的仪态最为标准,优雅之极,这让向重看得眼都痴了,第一次觉得,有时候,贵圈的游戏规矩虽然多,可是看上去,还真是挺好看的,看来,回头得再找管牙先生好好补补“礼仪课”。
“恭迎向夫人、向公子、姬圉公子、姬灵姑娘!”
商酉和商午兄妹俩早在老府门东侧主人位站好,施礼迎客唱诺,声音悦耳,伴着身后乐队的钟鼓乐声,真像一场大片要开场了的样子,他们今天所穿的礼服也是极其正式,和上次两个抓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