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爬得不是山,姐一定是在爬‘鼻涕’!真够令人抓狂的!”书亢在心底里暗自给这里的迷宫路障取了一个“鼻涕”的名字,虽然听上去有点恶心,可是就是那种半透明浓稠非牛顿流体胶状物的感觉,让人使不了力气,还摆脱不了,粘粘的、软软的,存心要硬破坏表面吧,却还不会断,真心难搞!
“海小楼!你慢点啊!等等我!”书亢眼看着,那个速写的最后一只光脚丫都不见了,就着急地高声叫了出来。
这一喊,不要紧,她身边的这段“透明丝瓜瓤”大迷宫中的一堆各个方向的粘稠“鼻涕”就突然互相甩来甩去,重新组合,变成了另一种新的迷宫!
“糟糕!难怪这里的人都不吭声,原来叫一嗓子,都能让这里变阵法啊!这下惹祸了,把人跟丢了不算啥,根本连迷宫的路都变了呀!”
书亢又一次理解了什么叫“肠子都悔青了。”
看来,这个呙国是一个处处要小心谨慎,到处都是陷阱的地方,就这么一种“破地方”,海小楼居然好意思说有三千多人拼死挤破了头都要来做这里的国民,当真都是脑子里“胶状物”太多了吧!
深陷在这样的迷魂阵里,体会着奇怪的力量来源:似乎不仅仅是有来自地面的重力吸力着自己,还有来自四面八方,说不清楚是什么,是一些很不稳定的力量,间歇性地给自己提供着“抓不稳”或者“一个趔趄”的机会。
眼看着这摇来晃去,极不稳定的迷宫,书亢觉得自己象一只被某生物吞入腹中,正在九曲十八弯的肠道里,寻找着“出口”———不能想那个词,更添恶心———但,就在刚才,本来是一根虽然九转回肠,却总是一根通路的感觉;被自己的一声“音波功”,直接改造成了另一种多通路的新版迷宫,并且,可以确定,连那个手脚极其厉害的本地人海小楼,也说不定被困在了另一处迷阵里,不能指望他来救自己了,还是自力更生,大家各自努力,自求多福吧!
书亢正在一边拼命稳住自己,一边头脑迅速转动着,想办法。
就在此时,她感觉到整个迷宫正在被整体拱动,而整体性地向一个方向甩动了几下,再往震源来的方向看过去,半透明的重重粘胶背后,似乎有一个很大的黑色色块正在东闪一片,西闪一片,而震动,就与它的闪动频率一致。
“应该是那个叫‘海叶蜥’的家伙跟来了!”第六感告诉书亢,这个家伙已经第三次接近她了。
它似乎在舔食着这堆破胶团迷宫,而粉红色长长的舌头,还会探进孔洞里来,四处翻卷、寻找着它的“小甜点”。
“我可不想当你的‘宵夜’!”
书亢所有的细胞都被动员起来了,她并不畏惧,曾经是女篮国手的奶奶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手把手教过她,面对对手,越害怕就越失败,一定要先稳定心神,沉住气,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最重要的,不能先从气势上输了“气场”,办法可以慢慢想,越是冷静,越有胜算。
那个可恶的海叶晰吃甜点的效率很高,眼见着那条粉红的舌尖距离自己所在的位置,越来越清晰了,书亢开始有些大气不敢喘一口,先屏住呼吸,希望这家伙不是红外探测的特长,如果是那样,自己这团热量源,应该会被它很快探到。
那团粉红色块,带着黑色的模糊背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被折断吞进的那些迷宫建材,都被吞咽的动作,带出了“吧唧吧唧”的动静,像是在咀嚼海蜇的声音。
书亢听到这动静,突然有些馋虫上脑,完全忘了自己正在一个可能被“吧唧”掉的“被捕食者”的角色上,还条件反射地口中含了半口口水,赶紧咽下,使劲摇晃了一下马尾,心中暗自自责:
“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吃,真行!我都佩服我自己。”
口水吞下,就算是给自己补充了一次自产的水分,现在书亢知道,必须迅速采取措施了。她赶紧掏出口袋中的木簪,画出了一个火焰喷射器。
“好吧,你不是要吃甜点嘛,来点烧烤可好?”书亢把喷射器背好,手持喷嘴,开始向着眼前正在马上突破最后一层凝胶膜阻挡的地方开始喷火。
哇!还是火利害!火舌反舔过去,那条粉红色的舌头迅速被烫缩了回去,远处那大团的黑色色块,也迅速的闪到了另一边去。
接着来!
一不做,二不休,书亢此时决定,就用这件武器,给自己烧出一条,自己所熟悉的大路来。
作为一个开拓者,书亢下决心,要拿回“主动权”。
既然这个环境对自己那么不友好,我就让它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经过一番猛力燎烧,书亢象用强力在剪开羊肚,或者是从内部剖开石榴那样,开始了她的加工工序:剪开、摊平、硬化、攀缘,使那个在3D立体层面上彼此复杂缠绕、互相繁杂交错不清的迷宫,变成了一座座树枝状的森林。
而下面要做的,就是恢复到爬山模式,这样化复杂为简单,迷宫终于被书亢“加工”成了她习惯的样子。
书亢发现,看起来,经她一番烧烤之后,原先的纤维枝蔓,变成了森林里的一棵棵树。而这每一棵树,你看上去它们很坚强,实际上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