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仿佛自己从不经意间便走进了一个只在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中才有的古怪世界。而那种不经意,似乎又有冥冥中的力量在暗中牵引。我看看诸良恩,毫无疑问他也是那冥冥力量之一。但是,我在这当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这种鸡肋角色,难道只是为了见证诸良恩的超凡不俗?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见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灯火中走过来,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走得极扎实。我迅速起身,才发现旁边的诸良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我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恐惧。莫非那个影子是诸良恩?我仔细看看,它背对着灯火,看不清楚脸,甚至也看不清楚衣着。我试探地叫道:“诸良恩?”
那影子不说话,抬手指了指旁边,我一看,顿时浑身汗毛倒竖,冷汗刺得我背上生疼。只见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上面八条铁链锁着一个人,不是诸良恩是谁?
正要上前,那影子艰涩地开口:“杀了他,此事便了。”
我恐惧地看着它,退后几步,不断摇头,张口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影子一步步逼近,缓缓道:“如此,你便与他陪葬吧。”
说完,那影子一闪,瞬间便出现在我眼前,我大叫一声,便倒在地上,颤抖着倒退着往后爬,忽然感觉手上碰到什么东西,我扭头一看,却是一柄锋利的金色长剑斜插在地上,我顾不上许多,眼看那影子已经伸手抓向我的脖子,我大喝一声,一把抓住那金剑,便向影子刺去。
“啊呀——”
我猛地睁开双眼,天空仍黑着,却似乎已是黎明,光明开始撕破黑夜迸发出来。我手中握着半截锯条,似乎正往前刺。面前诸良恩捏着我的手腕,见我醒了,松开手戏谑地看着我:“陆老师,你要反水啊?”
我顿时松一口气,这时才觉得手上生疼,原来握着锯条的手,已经被割破了,满手是血。我一把扔掉锯条,勉强站起来,才觉双腿发虚,心有余悸道:“我做了个噩梦。”
诸良恩笑道:“就这点胆量,还哭着喊着要跟我来捉妖。说出来你别害怕,可能不是做噩梦,就是那树里妖孽迷惑你害我。”
我有些后怕,看诸良恩并不在意,也未多想,起身活动活动酸痛的身体。不经意间看见依然悬在半空的古槐,惊道:“诸良恩,不对啊,那上面的大黄符呢?我记得昨天没有人动那个啊。”
诸良恩一脸凝重,示意我看地上。我仔细看看,就见那古槐的正下方空地上一地灰烬,知道不好,说:“怎么回事?”
诸良恩盯着古槐,道:“没什么,该干活了。老师,你躲远点。”
我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了,点点头,便往后退去。诸良恩忽然回过头,一脸古怪的表情。我问:“怎么了?”
诸良恩指了指我扔掉的半截锯条,道:“老师,那是……童子血吗?”
我气得差点吐血,怒道:“诸良恩,你个小兔崽……”
话未说完,就见诸良恩已经转回身去猛一跺脚,那半截锯条腾空而起,诸良恩双指捏住,冲着那古槐暴喝一声:“去”。那半截锯条脱手而去,电光火石般射向古槐,一下子便击入树身,隐没不见了。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呼啸响彻天地,仿佛从耳中直贯脑海,我顿时气血翻腾,紧跑几步远远躲开,蹲在地上干呕。
诸良恩负手而立,对着空中悠悠道:“既然醒了,就别装死,过来受死吧。”
那古槐在空中一阵摇晃,忽然爆裂开来,一个身影从空中翻身落在地上,缓缓向诸良恩走来。
我定睛一看,那身影布衣长衫,系着散乱的发髻,乍一看还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似乎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只是腹中还插着那半截锯条,显得有些狼狈。想必便是那古槐的真身了。
那人走了几步站住,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诸良恩,呵呵笑道:“果然是年轻气盛,不知死活。”
诸良恩淡淡道:“老而不死,谓之天贼,我今天便来帮你除天贼之名。”
那人低头,嘲讽一笑,指着插进腹中的锯条,道:“就凭这个?”
说完便将锯条缓缓拔出,扔到一旁,笑道:“破身法器和童子血,有点意思,可惜还不够。嗯?这血?”
诸良恩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你们这些妖孽,死就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不知道装逼会死的更惨啊。”
那人摇摇头,皱眉道:“我可不是妖,我是仙,散仙张子房。”
诸良恩不屑冷笑道:“张子房?你好,老子是肖禾。”
说完也不管对方反应,一抬手两道火龙便直奔那人而去,张子房身影一动,躲过火焰,一挥衣袖,火焰顿时散了。笑着说:“我说了,你还不够。而且,再说一遍,我不是妖,我是散仙。”
诸良恩冷笑一声:“神仙害人,与妖何异。”
说完一伸手,地上剩下的半截锯条拔地而起飞到手中,他扯下外套包住锯条一端握在手中,如剑在手,顿时气势如虹。那张子房似乎感受到一丝不安,冷冷道:“你自寻死路,那便死吧。”
说完一挥衣袖,顿时飞沙走石,风中凭空出现许多巨大的石头,一股脑砸向诸良恩。诸良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