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我的好四爷,先把人找到,别的什么都好说。”
谢知非撑着他的肩头站起来,勾着脑袋往河那头张望。
望了不多一会,那个叫倪二的人就到了跟儿前。
蔡四把事情简单一说,那倪二想都没想,当下就嚷嚷道:
“这人好像是在五台山做了和尚,前几年许七上那边查案的时候碰到过,回来还和我说呢,如今这和尚庙怎么尽弄些斯文败类。”
做了和尚?
竟然做了和尚!
谢知非忙问:“许七是谁?”
倪二:“北司的,我兄弟。”
谢知非:“他人呢,能不能把他找来?”
倪二:“那就得往阴曹地府找了。”
死了?
谢知非一愣。
“查案丢了性命。”
蔡四拍拍谢知非的肩,意味深长道:“三爷,我们这一行不容易的。”
谢知非笑容勉强,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倪二兄弟,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庚宋升当年舞弊的事。”
倪二哪敢伸手去拿,抬眼瞧瞧自家老大。
蔡老大脸一沉,“怎么着,我兄弟的银子烫手啊?”
倪二赶紧接过来,陪着一脸的笑。
“三爷,庚宋升那小子我瞧他第一眼,就知道有问题,神色紧张,眼神鬼鬼祟祟的。”
谢知非知道能入北司的人,那眼招子都亮堂着呢。
“白天这小子没什么动静,傍晚的时候他开始坐立不安,两条腿抖的跟什么似。抖了一会,他暗戳戳的把手伸进了怀里。
我一个剑步上前,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从怀里拿出来,结果那张纸片也被带了出来。”
倪二回忆起自己的壮举,一脸的眉飞色舞。
“我捡起来一看,好家伙,那张纸写得密密麻麻,字小的跟蚂蚁似的,看得我都头晕。”
“后来呢?”
“后来我就直接上报礼部的监考官,监考官当场就把人赶了出去。”
说到这里,倪二嗤笑一声。
“要说这小子也是个人物,一听说要被赶出考场,冲监考官行了个书生礼,挺挺背脊,甩甩袖子,自个冲自个笑笑,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谢知非一惊:“他还笑得出来?”
“可不是吗,我和兄弟们都看傻眼了,还议论说这读书人不要脸起来,真真是天下无敌。”
倪二摇摇头:“换了我们,直接抹脖子上吊得了。”
谢知非:“……”
他也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