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葛少尹又自闭了(1 / 2)

政事堂一但有两种不同的意见,大抵是不能经一次议商就出结果的,尤其是镇江侯龚佑的态度还在摇摆不定,拿不准是让宗室回临安好呢,还是继续留在地方更加有益,天子是给他透过意的,需要让他掌握好权衡的尺度,尽力不要让湘王的势力更多的渗入政事堂,那么沈炯明的立场就成为了龚佑关注的焦点,这一回,沈炯明俨然是不赞成召宗室回临安的政见,可辛怀济却立场坚定的站在了湘王一方,论理,龚佑应当偏向沈炯明,但他却并不是完全论人不论事的性情。

他明白一点——徐太傅与辛枢相,都并非盲目附从某个人的臣公,辛怀济支持湘王提出的政见,应当不是因为与湘王的私交,以及相关权场利害,而是当真认为湘王的政见对于平息雹异事态更稳妥。

这可不是小事。

一个处理不好,则极大可能酿成祸变,哪怕是天子,也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务上仍然考虑臣公之间的权衡。

龚佑其实异常希望湘王殿下能够来说服他,但湘王殿下并没有来。

来的人是沈炯明。

沈炯明十分努力地在阐述自己的观点:“湘王提议召宗室回临安,本也是无可厚非,因为他担心的是宗室远在州县无法提防他们会受辽人的煽动,更至于辽人若害杀宗室嫁祸给官家也不能完全避免,可湘王却忽视了一点,倘若真为了临安城里不知从何而生的谣传,就如此劳师动众,真的能够平息事态么?

沈某以为,那些散播谣言的细作,势必又会凭此指控官家有如承认了先帝有悖于天道,原因就是对诸位宗室深怀猜忌。再则,宗室这两年在州县,原本已然安定适应了,这时朝廷却忽然又逼令他们舍弃宅田,回到临安后连府邸都不能自有,这么多年宗室能不心生抱怨?反而可能会受唆使,不在州县作乱,却在临安作乱,虽易于平定,可必然又会导致血流成河,越发坐实了皇族内斗自毁,大卫已失天地所庇的灾谶。”

龚佑觉得沈炯明说得不无道理。

“沈某还以为,其实中秋夜降雹,湘王殿下既然已经预先作出了断测,并广告于临安百姓,临安百姓对殿下必然更加信服,只要湘王殿下出面澄清,察明那刘二的死是人为而非天灾,抨击辽国细作散播的谣言,临安城中的百姓还有谁会怀疑?

便是为防万无一失,只要想办法让太子殿下遇险……”

“这万万不可!!!”龚佑听到这里,神色大改。

“相公莫急,且听下官将话说完,这事我们臣子若行为,那是罪大莫及,可要是官家亲自操办,就又是两说了。且下官的计策,并非真要危损太子,只是造成假象,说宫里有人意图谋害太子,以合天谶,却为官家识破拿了个确凿,以此来佐证所谓的天谶不过是叵测之徒的奸计,雹异引发的猜议就自然而然能够平息了。”

龚佑终于被说动了心,他寻思着哪怕沈炯明的办法还有不妥,湘王完全可使用上太保的特权驳回再议,他再听听湘王的观点,到时再撤改谏书不迟。

可晏迟并没有动用上太保的特权。

这下子连羿栩都纳闷了。

“无端以为镇江侯和沈卿的谏言可行?”

“不可行。”晏迟气定神闲的说出三个字。

羿栩:???

“那无端为何不驳阻?”

“官家虽赐与了臣驳阻政令的权力,可臣不敢用啊。”晏迟一脸的无辜,看上去十分无赖:“臣可是实打实的近幸,不是走的科举正途,游手好闲的未经十年寒窗苦读,更不曾在地方历练,之所以受重,凭的是观天象卜祸福的玄奇之术,像臣这样的人,自古就有神棍的恶名,仅限于为官家分忧解难也就罢了,要是在政事上过于指手画脚,稍出点纰漏,立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臣如今有妻有女,豁不出去了,很多事上不得不考虑明哲保身。”

“你可别耍嘴皮子了。”羿栩哭笑不得:“这可是大事!关及先帝的声誉,还有社稷国祚,你究竟是何看法,还不如实道来。”

“臣的看法,已经禀明了官家,不会改变,可要是政事堂诸位相公有异议,再争执不休,不仅耽误了正事,说不定还得发生党争,所以臣不会行使驳阻之权,只听从于官家的决断。”

晏迟是拿准了,羿栩会采纳沈炯明的建议。

因为羿栩最猜忌的人,一直都是汴王。

把宗室召集回临安,宗室会生怨言,在羿栩看来汴王就有了时机争取宗室“伐乱归正”,再生逼宫之祸,沈炯明提出的办法才符合羿栩的“利益”,既能平息流言安定临安,又能继续“分割”汴王和诸宗室之间的联络。

甚至于宗室会感激兴国公,为兴国公的起复起到促进的作用,真的是四角俱全,稳妥适当。

他当然要让羿栩“尝试”,进而吃到苦头。

所以当羿栩拿定主意后,晏大王任劳任怨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先找到了葛时简。

刘畜的死,钱塘令察来察去察不清明,且随着事态的越发严重,赶紧的上交了临安府察办,晏迟并不负责调察刘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