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再容许我,有更多权柄打压司马修。”
“然而事实上,羿栩明知司马权的私心,不还是为他找了个替罪羊?”芳期轻哼一声。
晏迟一笑:“那是自然,司马权可是羿栩的亲舅舅呢,但凡司马权不做为逆上胁权之事,羿栩还是会把他看作臂膀的,仅管这臂膀的作用,无非是为了制衡我。司马权呢,唯一的长处就是还懂得分寸,一直看羿栩的脸色行事,从不以舅舅自居,羿栩哪里会因为他这点子私心就自治他呢?”
“不过司马权就是因为太知‘分寸’,有的事才会瞒报吧。”
“王妃说的是调包一事,这件事可关系重大了,一但揭曝,就算羿栩这天子想要保全兴国公府,文武臣公也不会觉得可以化了,一旦掀发朝堂争议,羿栩无奈之下,也只能施以惩处,毕竟,欺君是大罪,若这都能赦免,那欺君之罪就并非不可宽恕了。”
芳期细想想,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可是,羿承杰究竟为何非要强娶严娘?”
晏迟颔首:“这也是关键,因为建议羿承杰强娶严娘的人,是我安排。”
“晏郎难道在羿承杰的身边也安插了耳目?可是,羿承杰为何会轻信耳目的话?毕竟严娘只是民女,未婚夫还是军户,羿承杰难道是傻子么?就这么容易轻信被人摆布?”
“这个人,不是刺探社的人,是羿承杰的外家的表兄。”
芳期:!!!
“此人是羿承杰嫡亲小舅之子,姓于,字复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鲜有人知的是,羿承杰的原配发妻,正是于复诚的心上人。”晏迟道:“当年的蜀王世子妃,之所以过世,不是因为辽人辱杀,而是受羿承杰的逼迫。开封城破,于复诚亦被掳往上京,甚至跟羿承杰同一囚车,所以他非常清楚,羿承杰为求在辽国能受优容,让他的发妻色诱辽国将帅,世子妃不甘受辱,却抗不住羿承杰的逼迫,无奈之下,以死明志。”
芳期:……
先有羿承杰这样的宗亲屈辱献妻,也难怪王棠之辈会效仿了。
“于复诚虽恨羿承杰,不过他当初,认定辽人才是始作俑者,且他认定羿承杰已为囚俘,必不得善终,所以复仇行动只是针对辽主,他先以诈降,骗取辽主信任,打算以一人之力,刺杀辽主,这怎么可能成功?是机缘巧合,我阻止了他行动,救他不死,助他走脱,那些年,他一度也和钟离师在一处。”
“晏郎真是了得啊。”芳期由衷地叹了一声。
晏迟看了芳期一眼:“我那时还没有多么长远的打算,至少,赵叔在世,我并没有视羿承钧为仇乱,真是机缘巧合才救了于复诚的性命,不过后来,我收服了刺探社,才送于复诚归卫,那时我已经视他为棋子了,只是没细想怎么利用这枚棋子而已。
总之,于复诚信了我的话,以为我会替他的心上人复仇,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说要利用他先取羿承杰的性命,他完全没有犹豫。
他告诉羿承杰,他之所以能从辽国脱身,是为高人所救,且他也觉得几分高人的本事,羿承杰对外家的人本就信任,且当年就极其惊诧于复诚怎么能够脱身,他完全不怀疑于复诚现在也是大能之士。
于复诚按我的交待,告知羿承杰羿栩命已不久,羿承钧一脉气数绝尽,说卜得帝贵之气由蜀地而生,多半会应证于羿承杰身上,只不过,羿承杰命犯妻煞,娶普通女子为妻应当难有子嗣,难保会覆羿栩无后之祸辄,总之是装神弄鬼一番,让他某年某月某日,于绵谷的净修寺,先祷神启,获一签号,出寺所遇与签号一致的女子,聘为正妻,就能应了时命。”
芳期翻了个白眼,光听晏迟这番话,他真是个神棍无疑了。
“签号是做了手脚的,签文当然也做了手脚,总之骗得羿承杰信任不疑,其实嘛,横竖只是娶个继室,他见严娘貌美,又完全不疑于复诚会给他挖个这么大的陷井,只想不管成不成真,横竖是无损害的,就一脚踩了进去。”晏迟的嘴更加咧开了:“贪婪,欲望,有恃无恐,再有羿承杰还想着,严娘的未婚夫是军户,他和绵谷军户争执,羿栩反而会乐见,不疑他有夺位之心。”
好吧,芳期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
羿承杰现在还没死呢,晏迟就一点不担心他会把于复诚供出?
“羿承杰现在已经死了。”晏迟挑起两边眉头:“当沈炯明和吴湛刚出临安,羿承杰的死讯就应当会为羿栩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