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顺便挖个坑(2 / 2)

出祸殃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是在帝王之侧。”

这岂不是废话?高仁宽又有点拿不准这人是否在故弄玄虚了。

“所以贫道才必须前来临安,如此,经演卦,方有可能测断出谁为祸魁,先除之,免苍生应劫,助社稷永固!”

高仁宽明白了,这个道长的野心不小,分明就是冲着国师之位来的,晏无端看来是有对手了,不管他们这两个术士谁胜谁负,如今先跟这位道长保持友好的关系对他横竖是有益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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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迟这天仍然在指导芳期下棋,听闻高仁宽上了钩,他不过是微微一笑而已,挥手便让付英赶紧走,伫着个外人在旁边,跟他家夫人交流起甜言蜜语来到底不方便不是?

“简永嘉知道晏郎的计划?”芳期一听这件事就分心了,连忙问。

对于简永嘉这人她可没有好印象,当年简永嘉为自保出卖起冯莱来可是彻底得很,背叛这种事情只要做过一次就会轻车熟路,十分让人不放心。

“简永嘉很有野心,只要许他利益他就能成为一把好刀,还有一个优长就是他很狡猾,不该问的事一个字都不会多问,所以嘛,我就是让他趁着嶂间散人入城前,在高仁宽跟前故弄一番玄虚而已,攸关生死的机密他当然不知道,就连嶂间散人会跟高仁宽说些什么,他也全不知情,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用意,而且他这一路前往山东,没我允许,他也是休想再返回临安了。”晏迟也不摧促芳期应局,实际上他早就不再是严师了,只要跟芳期独处,干什么事都是称心的。

不下棋,聊聊计划也很有趣。

“那嶂间散人呢?他是可靠人?万一官家不惧质疑一心要保周途疏,肯定会把四处散播灾厄之兆的人当谋逆的罪徒逮拿啊,这个嶂间散人真能挨得住严刑逼供?”芳期还是不放心。

“你认为羿栩会处治周途疏以平物议?”晏迟笑问。

“不会吗?”芳期蹙眉道:“晏郎不会真以为官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宁愿为了周途疏舍弃权位吧?”

“他要把情义二字看得比权位更加重要,就干不出弑父弑君的事了,他如今已为一国之君,却仍然不肯给予周途疏荣宠,只不过让周途疏的父族镇江侯府沾光,为什么?还不是做贼心虚呗,养男宠的君主不少,可只有他如今膝下无子,若是他好男风的癖异公开,多少会惹麻烦,羿栩这点麻烦都不愿担当,不肯让周途疏见光,情义二字啊,对他而言比根鹅毛重不到哪里去。”

晏迟干脆把已经吃掉的一枚卒子,抛抛接接的摆弄于股掌,先是肯定了羿栩不会为任何人舍弃权位,把他自己给陷进危险之中,却转而道:“但这回羿栩不会妥协于质疑,把周途疏当作弃子。”

“这又是为何?”芳期糊涂了。

“因为他真要把周途疏抛出来平息物议,岂不是承认了那十二字卜辞?这就等同他承认了好男风,且这劣行为羿承钧发觉,下定决心废了他这太子,他逼于无奈只好弑父篡位,这才有祸乱已降,羿承钧的阴灵显世,造成帝陵崩,且言警世人,非天崩,人祸而亡。事态又岂是处治周途疏就能平息如此简单?

所以,羿栩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男色惑主,他肯定得把一切的显兆都判定为谋逆之罪,嶂间散人肯定是会被处死的,我可没有用死间的习惯,所以嶂间散人不是我的人,我无非是知道他是周全的人,顺便利用来给高仁宽挖坑而已。”

芳期张着嘴,十分的感慨,居然能这样利用周全的人?!

她虽听晏迟说了计划框架,但因为不知道周全具体的行为,所以根本没想到晏迟这回竟然会顺便替高仁宽挖一陷井,要这件事还不值得大惊小怪的话……晏迟分明能够预判周全的行动!

“我没那么神。”晏迟接了棋子,还拿棋子敲了一下芳期的呆头呆脑:“周全是我的仇人啊,他的左右早就有了我的耳目,他的行动我能不了如指掌么?”

原来如此,芳期闭紧了嘴巴,悲痛的发现自己真的是傻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