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一方唱罢一方登场(1 / 2)

被解围的彭何氏,着实也没明白这位金光灿灿的郡主是何方神圣,卫国现今有郡主么?哪里来的郡主?还有这郡主说的是什么大胡话呢?这是解围么?怎么品怎么都有点像煽风点火。

何氏很尴尬了,王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同样闹不清这位从天而降的郡主在搞什么名堂。

芳期却很清楚来者何人。

陈富仁一家是晏迟请来的贵客,虽说并不享有国师府使车舆相迎的礼待,可也是先被引入了广茂堂,为主家奉茶的客人。这位羿郡主,是陈富仁的发妻,她却只有一个嫡子,曾经往韶永厨砸场子的陈小娘子是长孙女,今日是唯一陪同祖父、祖母赴宴的孙辈。

但这位郡主,其实根本就没有正式诰封。

那些年空有个爵位的亲王们,为了财利热衷与富商联姻,但凡这类宗室亲王,其实根本连参加宫宴都没了资格,朝廷也只册封他们的嫡长子为世子继承爵位,对于女儿根本就没再另行诰封,不过宗室牒谱还是登录的,奈何现在已经被辽廷的一把火烧干净了。

有牒谱在时,世人还会“郡主郡主”的尊称,也就是说这才是口头上的恭维,然而当羿承钧称帝后,鉴于他所知道的公主、郡主几乎都被辽廷俘往上京,像羿郡主这样的“漏网之鱼”,根本就难以察证是否是宗室女了,所以羿承钧据此就不认帐了,“郡主”彻底沦为无名无实,现而今也就只有她自己把自己自称郡主,别的人连恭维都不再去恭维。

羿氏刚才因为孙女想看女伎变戏法,就陪着孙女往醉颜楼那边去了,可不就跟两个王妃撞到了一处,羿氏顿时来了精神,把两个王妃当成娘家人般拉着亲亲热热说了好一歇话,听说昭堂这边有艺斗,两位王妃还都说要承揽彩头,自是得跟着一块过来的,往楼上走的时候,就听见了芳期给彭何氏难堪,羿氏及儿媳孙女在前头堵道站着脚听,两王妃面面相觑也不好阻止她“听墙角”,又都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这莫名其妙的人“本郡主本郡主”的登场了。

羿氏是很不把芳期放在眼里的。

按她的想法,除了羿姓之外,所有人都是臣子,连晏迟都是皇族的“雇佣”,和她相比那就是卑下,又因为别的一层缘故,羿氏就更看不上芳期了,今日她本就想要踩踏踩踏芳期,虽则说更加看不上彭何氏这么个宜人,但鉴于打击目标是彭何氏的对头,羿氏就不妨给彭何氏做脸了。

殊不知被她们塞在后头洛王妃和淮王妃,这会儿子尴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刚才没听懂,四嫂可明白了这位是什么郡主?”淮王妃问。

洛王妃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听明白了她夫家姓陈,说什么她家的孙女该叫咱们嫂嫂,合着我们该喊她为姑祖母?”

这得比先帝辈份还高的个“老祖宗”了,可是两位王妃谁都没听说过宗室还有这号人物。

洛王妃的性子本就比淮王妃要刚强,觉着不管这位是哪里来的“老祖宗”,但看上去倒不像个痴傻疯癫,总没那大胆子冒充宗室,既自称是郡主了,多少有点瓜葛的,肯定是姓羿,那么就不能纵着这么个人出洋相,丢了宗室的脸。

她拉着淮王妃的手上去了。

“长者就有所不知了,殷老夫人可不是安人的品阶,是正经有郡夫人的诰封,盖因古大夫虽说官阶只有从六品,老夫人的长子却是正二品的金紫光禄大夫。”

大卫外命妇的诰封,两种情况,要么从夫要么从子,具体看丈夫和儿子谁的品阶更高,殷老夫人便是从子,她的丈夫古谣白虽说跟个官场混子似的,但儿子争器,古万苏可是年方十七便状元及第,第一任官授职邓城令,他年不及弱冠,当初就能顶住压力支援鄂家军的军需,为襄阳六郡的保卫战作出杰出贡献,被破格提拔,升迁入朝授任兵部侍郎,从此仕途顺畅有如扶摇直上,古万苏而今还未到不惑之年呢,就已经入职政事堂中枢了。

拜相指日可待。

所以世人称谓殷老夫人为“夫人”,这可真不是恭维,官眷圈里无人不知,羿氏真的是说了番大胡话。

洛王妃很聪明的把她称为“长者”,是因基本判定这位多半是未得诰封的宗室,横竖称“长者”不会出错。

芳期笑吟吟地起身相迎——

迎得当然是去而复返的两位王妃。

“两位王妃既答应了要出彩头,便是今日这场艺斗的财官,该奉上座。”芳期主动让出了上座。

艺斗有艺斗的讲究,判官既然已经择定,且财官也都到场了,宴主就得有请这几位上座,就是那张横置的长桌,至于别的人……不管年老的年轻的,还是位高的位低的,主家也好,宾客也罢,都该从上座让位,重新安席入座。

敞厅里本就有不少仆妇,此时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须臾就让艺斗有了艺斗的规式。

王老夫人再是如何不甘,她此时也没老脸再争判官之席了,面沉如水的移座,据了张小圆桌,覃芳姿依然不见人影,便是在场也不能代表覃相邸“出战”了,所以王老夫人领衔,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