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泽源的问话,我呆愣了许久。
心说难怪李愈对这些玄门秘术如此感兴趣,敢情是他爷爷就没打算传授啊。
而李泽源作为李二爷的儿子,想必当年也见识过他爹的本事,也知道风水气运之争的残酷,所以一直想跨入玄界,只可惜一直被李二爷拦在门外。
我想了许久,面对李泽源希冀的目光,长叹了口气,摇头道:“抱歉,李小姐地位尊贵,冰雪聪明,我实在配不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你配得上就配得上。”李泽源皱眉。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接着道:“就是这样,我与陈家也还有一个十年前定下的婚约......”
“我早就听说,陈家家主已经推掉了这门婚约,而且就算没有,陈家大小姐现在就躺在我家的医院里,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李泽源苦口婆心:“林九,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婚书未破,婚约不毁,至少在我看来,陈思白早已是我林家的人。”
我盯着李泽源说:“再者,李小姐虽是李叔的女儿,但却不是李叔的手足,可以随意指使摆弄。”
李泽源闻言怔住。
“李小姐在作为您的女儿之前,首先先是个人,一个有自我思想的人,怎么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就将她随心安排呢?”我语气认真。
李泽源也没想到我一个小辈敢这样跟他说话,但仔细一想,我说的又没错。
所以一时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身后响起拉门的声音。
李泽源忽然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恭敬道:“爸!”
我也站起来,朝后微微躬身行李:“二爷。”
回头是才发现,跟在李二爷身后的还有李奕清,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想必是听到刚才我的那一番言论。
“奕清,你先出去。”李二爷冷冷说。
“是。”李奕清收回目光,点头退走,重新拉上门。
房间里只剩我和李家父子。
气氛尴尬得有些渗人。
李二爷冷冷瞪着自家儿子,一言不发,李泽源也低着头。
我则在旁边有些发抖,不敢说话。
良久,李二爷冷哼一声:“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
李泽源面露不甘,撇嘴:“不得参与和过问玄界的任何事务,从此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你还记得!”李二爷低吼。
“但是爸!”
李泽源抬起头,直视父亲:“这是祖上秘法,你如果不传,就彻底断了啊!”
“断了就断了,我宁可你和奕清普普通通过一辈子!”李二爷冷哼。
“但是......”
“没有但是,你看见我这双眼睛了吗!”
李二爷指着自己漆黑的眼眶,又指着我:“还有林九的爷爷,师傅,哪个有好的下场!五病三缺你以为只是说着玩玩吗!”
“这些我可以接受!”李泽源说。
“屁!”
李二爷怒而挥袖:“林家现在只剩林九这一个独苗,这是你可以接受的吗!”
李泽源一愣,下意识看向我。
说实话,虽然但我知道李二爷只是说气话,但这话的确扎心。
李二爷长叹一声,语气沉重道:“泽源啊,不是我不想教你们,不是我不想传授祖宗秘法,这是学这东西,代价实在太大!”
李泽源沉默。
“而且我也跟你死去的母亲发过誓,不传授你和奕清道门秘术。”
李二爷有些哽咽,无奈摇头:“有些时候,我甚至只希望自己是一个安享晚年的普通人,
‘高手’这个名字,实在不想再背负了。”
“可你想过没有,爸,”
李泽源垂着眼帘很久,抬起头,表情冷淡下去:“如果有一天你死掉后,四大家族卷土重来,我李家无人可以抵挡时,又该怎么办?”
说罢,不等李二爷回答,李泽源又朝我点头,道:“所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林九。”
完了,他抹身离开,不做停留。
门一拉一关。
我和李二爷站在茶室中,彼此默认不语。
“让你见笑了。”李二爷朝我笑笑。
我摇摇头:“没有,我可以理解李叔的担心,也懂二爷你的考虑。”
“是啊,玄门的争端,气运和风水的抢夺,天道的惩罚,可远不止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二爷轻声一叹,点点头:“五大高手,五病三缺,你爷爷为你林家争取生机而亡;
黄四爷孤独一生,纵使修为再高,却还是亲手杀死妻儿,避不开那天煞孤命;
而那张隆更是以身饲尸,至于我虽然金盆洗手的早,却也落得个双眼皆盲,但这也已经算好的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想起了死去的爷爷,还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