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奕清将我带走之后。
宴会大厅中,觥筹交错,年轻人、中年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而角落里,白守墨和朱啸虎默默地凑到了一起,彼此沉默不语。
身旁一群人张望,不敢上前搭话,谁都看得出来这二位少爷心情不好。
良久。
白守墨饮下手中香槟,冷冷道:“那个人有问题。”
“谁?”朱啸虎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明知故问!”白守墨说。
朱啸虎沉默一阵:“你发现了什么?”
“他那把伞有古怪,有灵性,会护主。”白守墨亮出受伤的手掌,上边还缠着女伴的贴身手帕。
“你意思是他是里边的人?”朱啸虎问。
“很大概率。”白守墨说。
朱啸虎了然地点点头:“我刚刚也试探出来了,他体内有灵气护体。”
白守墨脸色阴沉下去:“那么就是李家那边的人?”
“嗯,和李家一样的外来者。”
朱啸虎眯了眯眼,一口饮下烈酒,狠狠吼了一声,看着远处,喃喃自语:“老头子们有的忙了。”
......
另一边,我跟着李奕清坐上电梯。
直接来到最高层,不同于楼下的金碧辉煌,顶层的环境反而更让人放松。
这一层是典型的中式庭院式风格,小桥流水、竹林假山、前边一座特大的飞檐木屋。
老人们穿着唐装,围坐茶席边,一面喝茶,一面窃窃私语。
“这里是哪?”我问。
“老年人活动中心而已,以前都是家族集团里的领袖和骨干,现在他们退下来,
干着智囊和顾问的工作,平时闲的时候就在这里喝喝茶,只有紧急事件时才会出面。”李奕清说。
“紧急事件?”
“对,比如我被暗杀。”李奕清看了我一眼。
我假装没看见:“你们还没抓到嫌疑人吗?”
李奕清犹豫一下,“其实,他们觉得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
我呆愣住,看向她:“嗯?”
李奕清表情有些僵硬:“放心,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把你叫来问问话而已。”
我捏了下伞,有种转头离开的冲动:“不是我干的,为什么要问我话?”
“我知道,但他们就是这样,疑心特别重,甚至连小愈他们都盘问了一遍。”李奕清面露急色吗,拉住我的手臂,不让我走。
我皱了下眉:“这么变态?”
“不至于。”似乎被我的用词惊到,李奕清白了我一眼,风情万种。
我和她对视片刻,长叹口气:“行吧,看在你的面上,我不走。”
“谢谢,”
李奕清松了口气:“那跟我来吧,不用紧张,我就在你旁边。”
说完,她领我走到竹林边,拉开了一处隐蔽的拉门,仿佛踏入洞天。
茶席边的人看了过来,却没有起身,也没有招呼,仿佛李家长女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普通女孩。
李奕清领着我走到众人跟前,微微鞠躬:“爸......我把林九带来了。”
话音落,我瞬间觉察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看向我。
想必就是李奕清的父亲,现在李家的掌权者了。
李奕清的父亲一身黑色中山装,腰背直挺,宛若精铁锻打出来的,消瘦面庞上,目光冷厉如刀。
我点点头,手拿着伞,向他鞠躬行礼,自我介绍道:“我是林远山的孙子,林九。”
“林远山,呵......”一旁的老人轻笑,似乎对这个名字无限轻蔑。
我没有理会,继续默默承受李奕清父亲的打量。
他看我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手中的白伞,盯着看了很久后,才看向我的脸,在鬼纹胎记上停留几秒。
“李泽源,叫我李叔。”他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仿佛在下命令。
我看了眼李奕清,见她没有反应后,点头道:“李叔。”
李泽源“嗯”了一声,看着我,眼神一凌:“暗杀奕清的事,是你做的吗!”
还有这样审问嫌疑人的吗?
我心中诧异了一下,毫无心理负担地摇头:“不是。”
“行,”李泽源点点头,仿佛真的就相信了我说的话。
然后沉默几秒,又直接问:“你右眼有问题,是瞎子吗?”
话题的切入不带一丝犹豫,宛若快刀。
可见李奕清继承了他父亲不少风格。
我被这直接的提问怔住了几秒,随即道:“这只眼睛能看见其他东西。”
“不用拐弯抹角,我爹就是五大高手之一,你懂的我也懂,”
李泽源摆手:“所以直接说,你能看见什么,鬼,气运,还是龙脉?”
“这是阴阳眼。”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