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时里对她曲意逢迎拿她当台柱子的青楼妈妈也毫不客气的让她卷铺盖走人。
这么多年,她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也并没多少傍身钱。
等到生下孩子,她唯一的那点积蓄也被花销干净了。
不得已,她给人浆洗缝补,勉强度日。
结果有一日,墨家突然来了一伙人,上来不由分说就动手抢孩子,同样说了许多极尽羞辱的话。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带走,彻底崩溃了。
想着昔日的风光不在,心底的情郎骗她,唯一的孩子也被夺走,终于想不开了。
于是那晚,她找出从前在青楼为客人唱歌时所穿的红衣,重新描眉画眼,一边唱着那首秦香莲,一边将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
闭眼之前她都在心头狠狠发誓。
她死后不想如轮回,更不想投胎到好人家,只想搅合的墨家鸡犬不宁,要叫那负心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她也确实是做到了。
那段时间,墨家频繁闹鬼,而且还不是那种小打小闹,每天早上都会在府中的某个角落里打扫出几具尸体。
那个负心汉见状也是怕了。
便施法召唤了她与她聊了。
他叫她花娘,并告诉她,他从来也没喜欢过她,那晚真的是喝多了,当时他确实是想着既然发生了这些那好歹纳她进门给她个妾室的名分。
然而不论是他妻子,还是族内亲长全都不同意。
他也只得作罢。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花娘质问他为何要夺走孩子。
他说,他觉得自己的骨肉不应该流落在外,跟着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将来不知道要教育成怎样一幅德行,还不如的带回到墨家来,虽说是庶子,但好歹也能学到墨家祖传的手艺,将来也好有个立身之本。
听到这些,花娘非但没有就此减少心中的怨气,反而是更疯狂了。
她发誓要和墨家同归于尽。
于是第二天,她便杀了他夫人,将他的小儿子也给淹死了。
看到这,我大约就明白这件事和我们天机门有什么关系了。
我们天机门和墨家从来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自古以来关系便亲密无间。
自家兄弟惹上这么一个麻烦,不论孰对孰错,那也自有因果报应,怎么能容忍一个厉鬼整日在墨家闹事。
于是天机门出手了。
天机门与墨家联手,故意以她的儿子做诱饵,设下一个圈套,然后将她封在一个小坛子里面,还在外面贴上了朱砂符咒作为封条。
然后带到一处度化之地掩埋,为保万一,还放了灵器镇压。
墨家从此得以清净太平。
戏唱到这里,花娘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天道不公,两行血泪再次从她的眼角蜿蜒而下。
与此同时,她抬起头目光凶厉的看着我。
丝毫没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她如野兽一般怒吼一声,猛地纵身朝我扑来。
下意识的,我猛地将清虚灯提到面前。
花娘的手刚好按在清虚灯的灯罩上。
如生肉按在烤盘上,顿时发出“刺啦”一声响,一股恶臭的青烟飘飞而起。
我趁机拽住座椅靠背,连忙飞跃到过道处,也好给自己多一些挪腾的空间。
“没想到,我祖宗封印了你几百年,你还是如此的死不悔改!”
“我悔改?我凭什么悔改!我原本可以有大好的人生,都是墨家人害了我!你们天机门与墨家沆瀣一气,此仇不报,我永不瞑目!”
我闻听此言,觉得这娘们属实是歪的有点厉害。
那咋,家里闹鬼请道士镇压有毛病吗?
结果出来之后不去找债主子,反倒来找镇压之人。
这简直是个神逻辑。
不过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其实来找我也他挺好。
就说墨白现在那怂样。
这女鬼要是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将矛头对准他,那他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容不得我在心头胡思乱想,那女鬼的攻击一招比一招凌厉。
每一下都带起阵阵阴风,直取我命门。
不得不说,这女鬼的怨气不是一般的重,被镇压在地下也有百年了,怨气非但没有被消磨下去一点,反而与日俱增。
我和她如此缠斗着,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机会。
突然,我开口问她。
“你被镇压在地下几百年,出来之后难道就不想问问你儿子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女鬼一愣,动作慢了半拍。
我瞅准时机当即一掌拍上她心口窝,阳气强行攻入她体内。
女鬼捂着信口接连跌退出去好几步。
再抬头看我时,目光凶厉异常。
“你们天机门果然是祖祖辈辈都这么卑鄙无耻,你祖宗是这样,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