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非得让我将我为何如此有把握的理由说出来,不然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跟我走一趟。
我深知他贪生怕死的本性,未免接下来一路上都得连劝导带威胁的一次次稳定军心,我只好将自己的盘算和盘托出。
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
现在我们天机门已然成为众矢之的。
几乎所有道门中人都已自发自动的联合在一起,逼迫我天机门重启成仙之路。
二叔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
天机门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嫡系传人,那也就说明,在重启成仙之路前,我绝对不能死。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道门中人不知道有多少正在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若真遇到什么必死无疑的情况,他们反倒要慌。
正所谓兵不厌诈,既然他们可以算计我,我又为何不能算计他们呢?
墨白听我的解释听的目瞪口呆的。
直到我将这些说完,墨白一言不发的默默对我竖起大拇指。
“你……牛逼!”
既然不会丧命,墨白更知道自己算是推脱不掉了,只得答应跟我一起走一趟。
不过虽然答应了,也能看出他心不甘情不愿,以至于在去买东西的路上,嘴里还喋喋不休的抱怨他爷爷肯定是老糊涂了,才舍得将他墨家的独苗苗交到我这种喜欢兵行险招的人手里。
对于墨白的抱怨,我早就听习惯了,自然不放在心上。
随他念叨发泄,我只管继续干我的。
带着墨白在市中心找到一家卖寿衣花圈的店,置办了一些布阵需要用到的冥烛,还有送葬用的引魂幡后,我又步履匆匆的赶回白家。
当晚便用这些东西在白谭松的病床上布下锁魂大阵。
有了这锁魂大阵,即便白谭松的两魂七魄短时间之内不会乖乖归位,也不必担心他们会四散奔逃。
后续只需要用七星灯放置在白谭松的百会穴位置,借用七星灯的力量将白谭松散乱的魂魄拉回到他体内归位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过程会很长,未免中间出现什么差池,我和墨白又继续在白家住了几天。
闫悦一如既往的用好吃好喝招待着我们,只是白谭松的魂魄日复一日没能归位,让她的神色一日比一日浮躁。
我的心态和闫悦比起来,那简直是稳如老狗,不仅不担心,还能在吃过晚饭后,溜达着去后院慰问一下那颗被天雷劈的跟木炭一样的老槐树。
没有任何意外的,那颗老槐树并没能在天雷一劫中侥幸留得一命,百年道行散尽不说,整个树干都被天火烧成一截焦炭,不过由于树身粗大,还稳稳的戳在地面上。
我一边和墨白感慨天道的玄妙,一边绕着老槐树寻找当初月亮门在老槐树上留下的幻境入口。
其实主要还是无聊,心里并没抱太大希望。
这老树都烧成这样了,即便有什么阵法,也都在天火中没毁掉了。
突然,我摸着老树焦黑树干的手猛地一顿。
指腹凹凸不平的触感提醒我,这树上还真有猫腻!
挪开手指把脸凑近了去看。
只见树干上竖向排列着两句像是用小刀刻出来的一排凹槽小字,由于树干焦黑,很难辨认。
我赶忙对墨白勾勾手指。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做器械时会用到的涂料,最好是白色,拿来我用用。”
墨白变戏法一样递给我一个小瓶子。
我拔掉盖子,里面是白色的流动液体,隐隐还泛着珠光。
这东西我知道,是南珠研磨成粉后加入特殊材料制成的一种润滑液,专门用来润滑老旧的轴承或者锁眼,是墨家人走南闯北必备之物。
不过甭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白色的就成。
我当即将手指伸进瓷瓶内沾了沾,然后涂抹在两行纂刻小字上,随着白色涂料涂抹上去,纂刻的小字也逐渐显形。
“月亮门目的不在鲛人皮影,西汉将军墓另有玄机。”
这是……
在老槐树烧成焦炭后刻上去的,目的是在提醒我?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墨白。
“是不是你又起了临阵脱逃的心思,在这给我故布疑阵?”
墨白“嘚!”的一声。
“你可太瞧得起我了,我要有这智商,还至于在这受你胁迫?”
我对墨白的说辞并不相信,继续确认道:“真的不是你?”
墨白见实在不相信他,还来脾气了,当即举起右手狠奈奈的发誓:“要是我干的,你炸死我!”
我听到这话,当即确定这事确实不是墨白做的,于是又转头继续在树干上寻找端倪。
很快,我在距离这两排小字不远的地方,摸到一道横线,赶忙又沾了南珠粉去擦,结果在横线后面,擦出两个字来。
向佑!
向佑对于天机门的功法比我还要纯熟,尤其是在天机遁这方面,更是已经修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