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我的心去哪了?心又没有长脚,怎么会不见,难不成被狗吃了?
我一边笑着,一边向着我的胸口望去,只是下一刻,我的脸色也变得如方子矜那般惨白了起来。
在我的左胸,原本安放着心脏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生生的剜出了一个大洞,原本应该在哪里蓬勃跳动的心脏,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长明走了过来,对着我们俩说道:“你们不要打情骂俏了,赶紧出发……”
话没说完,李长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吃惊地睁大眼睛。他也没想到,我的心脏竟然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的心……”
诡异的寂静充斥了整个纸扎店,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样,死死的掐住了我们的咽喉,让我们无法多说半句。
心脏丢了。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说出去别人恐怕会以为我疯了。
这时候,方子矜面色凝重的说道:“平安,你好好想想,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记忆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仔细回想,突然想起了在进入酆都之前的那个梦,于是对着几人说道:“我之前做了个梦,女人……有个女人偷走了我的心脏!”
说完这话,我便将之前的梦境告知给了三人。
三人听完之后,面色也十分凝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反正现在没有心脏也不影响我生活,我们先去想办法解决这酆都的事情吧。”
李长明啧啧两声道:“娃子,你现在的状态很特殊,就像是一个死人,没了心脏还能活,但你一旦回归肉身,等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在解决酆都这事之前,你得先找回自己的心脏。”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心脏丢失这事固然重要,但二叔的事也不容迟疑,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我相信,如果我们能解决了酆都的事,找回心脏也一定不是问题。
想明白这点之后,我缓缓开口说道:“老先生,这件事我明白,还是先说酆都这事怎么解决吧。”
李长明见我有了打算,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对我们说道:“维持这个酆都的核心,就在鬼王玉玺之中,我们只要找到了玉玺,以墨家机关术,就能破除这片酆都,鬼王失去了依存之地,自然也会烟消云散,这也是为什么鬼王会对玉玺这么上心的原因。”
我们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
若是这玉玺尚未被盗走,我们想拿,虽说要过鬼王和鬼兵这一关,但起码也是有目标在,但这玉玺一被盗走,可就是大海捞针,连熟悉酆都的鬼王都找不到,何况是我们?
线索就断在了这里,我一时间有些愁眉不展,但很快,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破局点!
那个鬼兵!
于是,我便开口说道:“老先生,你有和鬼兵接触的门路吗,刚刚有个鬼兵看破了我们的伪装,我觉得,他可能就是盗走那个玉玺的人。”
李长明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联系鬼兵的门路我是有,但鬼兵都是我照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怎么能分辨哪个是你要找的人?”
我听到这话,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不等我想清楚,纸扎店的大门砰的一下被人推开了。
气势汹汹的鬼兵们再度袭来,为首的鬼将恶狠狠的看了李长明一眼,冷笑着说道:“李老头,人赃并获,你还想说些什么?”
李长明丝毫不惧,直视着那鬼将,缓缓的开口说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大人,我不懂。”
那鬼将听到这话,顿时冷笑一声,抓起了桌上入殓师的颜料,对着李长明说道:“这玩意可以遮掩人的生气,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拿来自己用的吧?”
他顿了顿,接着对李长明说道:“我收到消息,你在我们走后,匆匆的去找入殓师借颜料,难道不是为了这几个人?”
李长明缓缓的回答道:“大人,鬼王陛下似乎没有不允许纸扎匠给鬼魂化妆吧,这几个鬼魂信得过我的技术,自然让我来画,有什么问题?”
那鬼将冷笑一声,对着李长明说道:“是没有不允许给鬼魂化妆,但是你背后的这几个,可不是鬼啊。”
那鬼将说完这话,走到了我们身边,抬起手就在我的脸上摩擦了起来,我脸上的颜料逐渐褪色,生气也逐渐显露。
好在方子矜立刻动用了幻术,我身上的生气逐渐被遮掩,而且,方子矜还很聪明的让我被揉花的脸变得丑陋起来。
这也就给了我们一个来找纸扎匠化妆的理由。
只是,那鬼将看到这一幕,顿时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怎么证明自己是人?”
我看到这一幕,缓步走上前,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那鬼将说道:“那这样呢,大人,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吗?”
那鬼将看到我空荡荡的胸口,顿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