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把金钟罩拿给我,试了试只能套在大拇指上,要不然倒像是半厘米宽的黄金戒指。
殿门的通传收了拜帖,好一会儿才出来。
他后面跟着个满脸褶子,眼睛糊着老水的婆婆,一张嘴连牙都看不到半颗,说话带着口音,模模糊糊听着她问:“是拉个找平娃(平王)?”
“在下想请见平王?”我拱手作礼。
老婆子右手并两指在左胸前,还了一礼。
这礼法颇讲究,是三皇聚首时,堂下众将的应答礼,这婆婆莫不是老糊涂,为何对我行此礼节。
正在疑惑间,有两个鬼卒走出来,看见婆婆,厌恶的将她推到一边,训斥道:“疯鬼,怎么跑到这里,快退下,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那婆婆低垂着眼睛,腰佝偻下去,颤颤巍巍扶着墙,期期艾艾看了我一眼,悄悄退走。
那鬼卒之一对我说:“平王正在商议要事,不得空,你既然是拿了天水的拜帖,该知道目下休整地下火道更加紧急,若要寻得莫利将军,自去咸云山找他便是,不用特意说道一声!”
“这是平王原话?”
“正是!”
“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平王随身甲!”
“多谢,甲兄传话。”
“可否多问一句,这平王和得莫利将军是什么关系,在下之前听说得莫利在山阳王麾下效命!”
“在冥界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说与你听,也不算什么!”
这随身甲见我态度客气,也不遮掩。
告诉我,得莫利便是平王的外甥,虽在山阳王处效命,但约见外人,须要经过平王首肯才行。
这样典型的舅舅宝男,还是头一回遇见。
老大一个了,还要受舅舅管制,怪不得喜欢在外面打架,合着是找着撒气。
大家长下的孩子就是苦啊!
强烈怀疑,第一次遇见的得莫利是被舅舅的扈从包围着,所以故意找茬找我干架;第二次肯定是偷偷溜到巫灵之地的。
这平王也是相当奇怪。
本应该在集香殿供奉香火,为何姓霍的要我来阎罗殿找他?
这山底之火不都已经平息吗,平王是在和谁商议呢?
刚想出门和凌雪汇合,阎罗殿里涌出好几个鬼来。
为首一人面白如雪,阔鼻深目,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居然是相王,穿着水绿色长衫,望向我时,眼眸带着点惊讶,却什么都没说。
相王旁边确是一个粗短身材的胖子,也是熟人-白皮,他一见我倒是咋呼起来,“哎,怎么是你!”
“好巧啊,白师傅,”我回了个笑,“您今天过来兼职做什么?”
白皮扯出一个大大的笑,“事情太多,兼职就是打杂的,你也是来实习的?”
那白面鬼见我俩认识说话,冲我点了点头,就阔步走了出去,相王路过时,眼眉轻轻抬了一下,睨了一眼。
同白皮鬼闲扯,“过来办差,这一路怎么这么冷清?”
“害,大晚上折腾法阵来着,让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不要凑热闹!”
“白师傅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看起来整个地界都少了许多鬼灵!”
白皮深深打量我一眼,没料到连鬼息都被我察觉到,呵呵一笑,胖胖的脸把眼睛挤成一条线,说道:“打仗一样见真章的玩意那可太烧钱了,后勤储备十年,一两个时辰全耗光,不够怎么办,那就临时征调民品呗。”
“整个区都如此还是整个冥界?”
“他倒是想,”白皮摸着肚皮说,“别家也不能都答应。”
看来鲲鹏这次组的局没玩好,只是教皇区搭上不少。
“刚刚出门的,哪个是你的上峰?”
“都不是,要是上峰在这里,我能随便站这儿和你聊天,做实习生就有这点好处,尤其是借调过来兼职的,想干就干,不相干就看,看也懒得看,就找人吹水聊天!”
“怪不得你乐此不疲,看来,职场这点弯弯绕绕你是了熟于心!”
“害,这不瞎混吗?走,外面待会儿去,这殿里待着,总觉得还在上班!”
凌雪在大街上找了个台阶坐着,一见我出来连忙招手。
凌雪没见过白皮,看着他宽硕的身躯横摆着出来,用眼睛问我,这是谁?
白皮倒是见多识广,见了凌雪就大咋呼说,“灵使安好?在下白皮!”
“白使者,安好!”凌雪挂了礼仪的笑,问候。
“灵使的装备在整个大冥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防御型,在下前几日去逛乾坤街,有件护手单品拍卖竞价到了十万麻籽,灵使可还有印象?”
“十万麻籽?”凌雪吃惊的问,“是哪一件?”
“雪白的长绒毛,用凤尾竹装饰的那件!”
“啊,”凌雪张嘴就说:“这件,当初是定制的,我只卖了一千麻籽!”
“我能在灵使这儿定制一件吗?”白皮眼冒精光的问:“价格灵使开!”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我手头材料够不够!”
白皮哈哈笑了一声,“我要的东西很常见,就是我这身材一直买不到标码,可巧,今天运气好,就碰到灵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