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你都记起来了!”鸣凤淡漠的声音传来。javascript:;
视线逐渐清晰,我说:“李柰和小鬼去了哪里?”
鸣凤没说话。
“你现在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可想好怎么出去?”我问他。
鸣凤蹙着眉心,叹了一口气,“我若不进来,李柰和小鬼会被鲲鹏吞掉,现在进来了,鲲鹏倒不是难题,怎么出去却没打算好!”
“没想到你如今也有冲动的时候,以往不都是凡事算计好才谋定而后动!”
他看着我,面色深了一点,轻轻的说:“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你要是把云翳、楚雷变回来,我就不生气。”
“不要置气,我知道,虽然你平日不拘玩笑,却最重感情,物是人非,”鸣凤看着我,认真的问:“就算他们回来,还是你认识的云翳和楚雷吗?
你难道没觉得自己也变了吗?”
我变了吗?和老爸的那些回忆被铺天盖地而来的远古洪流冲散,他那一身蓝色中山装和庄稼汉黝黑的面庞却刻印到记忆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落尘在,李柰也在!
这样的认知终于令我惊喜,小鬼也在。
“你现在换成童子和我说话!”总得试探一下。
鸣凤脸上表情变了几次,终于鼻子里出来一个“哼”。
俩个相视一笑的二货,终于接上头。
“不要面瘫脸活着啊,现在不流行这一款了,”我建议道,“太臭屁太暴躁也得改良一下,现在阳间气象万千,一定要与时俱进,才不被00后抛弃谈嫌!
你的魂魄不全,没有轮回殿护法,如何在冥界行走?”
三皇的法力高强是没错,可受制于大法则,在冥界各自有护法才能自如来去,如今轮回殿已是废墟,明皇想要重回巅峰必须先把庙重新搭起来。
几个护法如今除了我,也是没谁,何况如今的我半个废柴,关键时刻还不如穿云扛事儿!
“几百年都等得,再过百年又如何!”鸣凤仍然是欠揍的悠悠然。
合着,皇帝不急太监急。
“时代变了啊,大人!”我说,“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已经在天朝土崩瓦解,如今信大冥界的人少之又少,举例说,公司同事杜文轩就认为我们这样的都是骗子!”
“无论何时,遗憾和未尽之事总在,用现在的话说,信仰是一道微光,有的就算是奢望,总比灭了强。”
是吗,谁说的这话?怎么我就没听过。
问他:“现在怎么盘算,有计划吗?”
“随着你在阳间呆了这小段时日,如你所言,气象万千,到底,冥界是阳间的延伸,不若先去阳间游历,再做打算。”
也是,在冥界没有护法和阵法,去了阳间,大法则也约束的少些。
赞同道:“好啊,我看冥界也是乌烟瘴气,现在咱们势单力薄,韬光养晦正好。你功力现在恢复多少,去阳间用什么身份?”
鸣凤手背在身后。
猜到他又在掐算命理,也不打扰,看一眼外面光景,躺在地上的只剩下一个我,鸣凤的鬼影却消失不见。
“你如今鬼命太盛,本命不强,此次化解鲲鹏的大部分灵力,如果不及时消解因果,未来会遭受反噬,我愿与你命运共担,祸福共济。”
哎,鸣凤,你这样好吗?怎么敢下这样的承诺!
你自己一堆麻烦事,身板这么弱,还要把我的负债抗上,虱子多了不怕咬?
“你怎么这样自作主张,都不问过我的意见!”生气了我。
“落落!”
“干嘛?”
“以前的我不懂情为何物,没有喜怒哀乐,一切以赏罚定之,你和云翳总抱怨,不是吗?”
“啊,你不爱八卦还不允许我俩唠嗑!你知道做人做鬼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吗?”
“是什么?”鸣凤好学的问。
“互相吐槽上司的专制,点评弱智们无趣的生活,听艳鬼们的墙角,和醉鬼们猜拳,为生死落泪,为义气插刀两肋。”
鸣凤陷入沉思。
我知道,以他的智商听得懂这些,可情商跟不跟得上就不知道。
“感同身受,的确做不到,”鸣凤说,“万事有法,法随自然,何必强求。”
“哎呀,听到你说这个法则,头有点疼,”揉着脑袋,大法典那么厚,条文的解释就能铺满一百平的房间,更别提索引的注解,饶了我吧!
“先去霍将军那儿要样东西,”鸣凤说,“找找楚雷。”
现在想想,《见闻录》这样的玩意没准就是楚雷编出来的,他一向执拗,喜欢搜集地理器物,唯独在修炼法术上没什么长进,总说随缘就好。
我到阳间几次三番轮回,到忘川之前为何没找老友聚首,楚雷去了何处?黄裳的死果真和霍将军有关吗?
“今日,火烧连营,总得查查怎么回事!”虽说如今这冥界还有羽皇和角皇牵制各方势力,总得知道这幕后势力究竟是哪家的!
“心里大约有了计较,”鸣凤倒不把这件事放心上,“想必霍将军也有可靠情报,走吧!”
“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