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毫不留情的打飞了‘吃心鬼’老妖婆;又从相王的那副画里,把我从风浪中救了出来;
在渡魂台,也是他;
是啊,他根本就不是老爸,虽然他法术高明,虽然他会烧制‘洗灵坛’那样高明的法器。
可我仍然想要那个什么都一知半解,陪我大半生的‘老爸’。
“你不是我的老爸!”
眼泪突然就掉下来,滴落到‘老爸’的手上,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变得透明,像九月天山的水,整个身体也起了变化。
一口血喷在一丈远的他身上,无风吹拂的衣衫鼓荡。
在半空中,我看清了过往——他本是这冥界高贵的帝皇因为无心、无欲、无情飘飘荡荡,此刻历尽沧桑变化终于‘活’了过来。
却原来,在我被破鸟夺舍之时,鸣凤和小鬼一同进了我的元灵,幻化做我老爸,指引着我自己夺回自己的身体。
在这奇异的境界里,落尘的记忆也活了过来。
鸣凤和小鬼终于元灵合一。
我不知道眼前的他是鸣凤占了上风还是小鬼成功翻身,只知道再也找不回那个,属于我一个人的‘老爸’。
“你到底是谁?”我浑身酸软,眼睛发虚,看不清楚。
“我是红孩儿也是鸣凤,是你口中的小鬼,也是他们眼中的火灵童子,是高高在上的明皇,也是和李半仙一起琢磨烧陶,羡慕他有青砖蓝瓦房。
也是他日记里写的牙鬼和那时羡慕他有一个时时牵挂小棉袄的普通人。
我在凡尘俗世中飘荡上百年,在荒芜的冥界转悠上百年,一直在问自己是谁?
一直在找自己是谁?不如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颤抖的嘴唇,模糊的视线,只觉得眼前光芒万丈,“你的记忆都回来了?”
过往种种不但没有烟消云散,这会儿像一针针点刺戳到海马体的脑回路里。
“鸣凤,云翳这家伙要去阳间鬼混,你怎么不管他?”落尘问。
“鸣凤,你上次把那个挨千刀的罚去当猪猡,今天我去看了,哈,生了一窝猪仔,别说,那一窝猪仔还挺好看。”
“鸣凤,天天出任务真无聊,能不能休沐几天?”
“穿云,你下手能不能轻点,爷的肋骨都快被你打折,刚刚那一招不错,你再演示一遍?”
“你那绣花针借我用用,这披风就差风紧扣了,必须是我亲手给缝上,才显得隆重。”
“你站过来点,穿云,快点,这披风怎么搁你身上像批了个麻袋,把你肚子收一收,转个圈,我看看,哎呀,算了,你还是脱下来。
这玩意披上真难看!”
“怎么一喝酒就唱歌,唱的还都是小情歌,穿云啊,你不是说你的世界没有娘们只有爷们吗,怎么一喝醉就妹妹妹妹的叫哪!”
“楚雷啊,你说是你的空山霹雳厉害还是黄裳的聚沙成塔厉害?”落尘坐在一颗树上,晃着腿说:“要我说,你俩打一架,谁赢了谁去找碧姐姐提亲,放心,我就做个见证官,绝不拉偏架!”
记忆如影,叠沓而至,落尘的记忆大多是欢乐的鼓点,恣意随性,很少有苦闷离愁或彷徨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