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摇摇头,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炭黑,对我说,“你不要乱跑,我去帮忙!”
“等等,”拉住她,“来都来了,告诉我,能做点什么!”
“你是被意外牵扯进来的,”凌雪说,“景明哥哥说,你就安静等着就好。”
“那我跟着你,”不顾她的反对,“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凌雪不再说话,一张小脸绷得紧紧,跟上常乐。
趁着常乐将让火势压制,凌雪拿出一个蓝紫色针筒模样的灵器,一个抽吸,就将那火吸入针筒里。
他俩配合默契,跟在花将军身后,搞得我像个监工一样。
“常大哥,我这瓶子都装满了,”凌雪说,“你那儿怎么样?”
“我去禀报将军!”常乐几个纵跃,赶到花将军身边。
不一会儿又返回来,说:“将军说,不能停,这火势太大,停下来火势肯定反扑,我在此接应将军,你赶快去搬救兵。”
“好,”凌雪应了一句,就冲忘川黑水的方向跑。
“哎,”刚张嘴想说话,一股浓烟就扑了过来,呛到了肺管子。好想念大雪天的清冷。
没了凌雪辅助,常乐手忙脚乱,后面的鬼兵鬼卒们大多都是水命,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外圈的就倒下好几个。
一想到,老爸也可能跟随在这样的大军中,我就焦躁。
因为许多土命鬼遇到火,直接就是往上扑,一命扑灭一个小火堆的打法。
土命旺盛的能从烧热的灰烬中存活,大多直接消散。
常乐的脸焦黑,嘴唇起了皮,头发烧的全无,好几次,我都觉得他佝偻的腰被那巨大的攻击波反震的跌倒火里,没想到,他舔了舔嘴唇又站直了。
依稀看到他身体里的水灵快速抽干,挥手按住左肩,将水灵抽出灌注到他身上。
常乐一双发红的眼睛,转头看了我一眼,干瘪的嘴巴无声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想到之前小鬼说的,把火练成火鬼。
这些火,如果遇到火命将军,又该是什么样的打法?
常乐又一次喷出水灵,将熔岩的地面封堵住,我趁机落入那片地面。
天地有灵,如意随行。
右手伸向地底的裂缝之中,火舌卷起来离手指一寸的地方温和起来,这火不过是外焰,只要能找到引发火势的火精,想必这绵延的火势就能得到控制。
放出土灵顺着裂缝游走,地底四通发达,火已经渗透到每一寸土里,这下面已经酥得掉渣,稍微用一点力,立刻就会塌陷。
“后撤!后撤!”我跳到半空冲着后面黑压压的大军示警,“脚下已经烧空了,快点撤退!”
话刚说完,脚下的大地就像被山洪冲塌的土山一样一败涂地,除了几个反应快的鬼兵漂浮上来,大部分的兵卒被大火裹挟着掉入洞底。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兀,还没来得及悲伤。
两边的高山突然轰隆作响,我一把抓住常乐,奋力向上飞出百米,眼见得两边的大山被谁的重锤敲落,巨石滚落,山体倾塌,落入方才火烧的峡谷里。
山石和火灰腾起的烟土将整个火舌绵延的道路阻断。
“哈,还是清风道长的移山倒海使得绝妙,一出手就把火势压制住,真是高啊!”一个马屁精。
“道法修行,还是灵宗底蕴丰厚!”第二个马屁精。
侥幸没被山石压碎的几个骷髅鬼歪歪扭扭飘到半空,跟在常乐身后,怒火从眼睛里喷出来,望着刚刚施法的三个鬼。
常乐望着残存的几个鬼兵,手里聚满了白色的流光,对着山顶穿着道服的鬼吼了一嗓子,“你们欺人太甚,还我鬼卒命来!”冲了过去。
那几个受伤的鬼兵也跟了过去,我,也去。
常乐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跟着他的鬼兵,对我说:“灵使帮忙送这几位兄弟去休息,不要白白牺牲性命。”
“你打的过他们?”能把山崩平,想必实力不是一般吧!
常乐刚想回话,花将军的黑马嘶叫一声从远处奔袭而来。
火场的东南方向,仍有灵力波动,只是火势看起来小了些。
“清风,”花将军下了马,顺毛抚着马鬃,问:“你们不好好守着南山,跑这里做什么?”
清风道士还没说话,边上一个背着剑的马屁鬼说:“我们和清风道长奉命过来运送物资,看你们这里战场狼藉,出手助你们快点结束战斗!”
花将军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抽的那鬼半张脸都没了。
“目无尊长,”花将军拍了拍大黑马,说道:“清风,你是哑巴了?”
“花将军,”清风拱手弯腰,“贫道到此地之时,的确发现火情危急,这才出手!”
“将军,”常乐怒目圆睁刚想说话,就被花将军挥手拦下。
“敢对我的战术指指点点,你他娘的算哪根葱!”花将军长矛绷直,直指清风的咽喉。
去而复返的凌雪,和伤残的鬼兵们小声交谈,看了我一眼,就拿出东西给他们包扎伤口。
清风道长仰着脖子,任那锋利的水灵在喉咙处游走,昂着头说:“不敢,对将军,再下只是想帮忙!”
花将